這包子的形狀都有點變了,起碼不像是自然落地的,而且沒有大力地去丟它,它不會這樣。
征劍閣明凈,即便是廚房灰塵也特別少。
敘朗珍惜地把包子上的灰塵拭了拭,看著陳每,眼眸平靜,微笑客氣道:“陳道友,若是傷好的差不多了的話,還請盡早離閣罷。”
這話說的很直白,就是在轟人。
他知,其實從彩羽出現到現在,口頭上一直對陳每很不友好,陳每會生氣發脾氣也是人之常情。
可他也知,彩羽不友好也不是沒來由的。
陳每她的確也有做的不對的地方。評理來說,彩羽雖然話說的直白露骨,卻也沒有過分到不可理喻的地步。
從大面來看,眾生平等,從小面來看,彩羽的實力并不多強。彩羽說的話很露骨諷刺,如果陳每不服,大可辯白。
敘朗只是活的很灑脫而已,他對很多事都不甚在意,只抱著可有可無的態度,但他并不傻。
活了幾千年,說他不會看人那是鬧呢。
陳每是真的有修養還是裝作有修養,他看在眼里。
這人不辯白,一貫表柔弱,表現出一副委屈求全的樣子,無非是在等著他看不過眼了出來說句“公道話”,順便呵斥一下彩羽而已。
天底下這樣的人很多,他不喜歡。
而且,這樣,他感覺這陳每仿佛是一直都在琢磨著怎么利用他,他會煩。
不辯白,不說話,不動手,就等著別人窩里反她撿現成的,終是不招人待見。
所以敘朗不會站出來說那所謂的公道話。
這是于理。于情來講,就更好說了。
敘朗喜歡彩羽,喜歡看她這種直白帶刺的樣子。他只需看彩羽沒吃虧,而且仿佛很帶勁,他就沒有站出來的必要。
現在么,彩羽心心苦苦做出來的包子被人這么甩,他到底是不愿意。
當然,他不求別人也和他一樣珍視彩羽的東西。
他也看不慣陳每這樣欺騙人欺騙得理直氣壯的模樣。
何況騙的是他。
——救他的那人,是彩羽。
包子都吃了,他再不知道那就白活這半輩子了。
見陳每沒語,敘朗又道:“陳道友,那日在湖邊房子里和我對話的那個黑衣人是你,對么。”
雖然他能看出來陳每的氣息和那個黑衣人的氣息不同,可他也記得,那黑衣人有一種很厲害的能隱匿氣息的東西。
誰也不知那東西能不能改變氣息,陳每是那黑衣人的可能性太大了。
沒記錯的話,他醒來之后發現黑衣人氣息時,她已經在小房子旁呆了一陣子了。
那知道包子一事的基本上就是他和那黑衣人還有彩羽。
既然陳每也知道,并且還說是她救了他,那黑衣人多半就是陳每。
陳每依舊沒有語。
敘朗默了默,又道:“是你同我說的,救我之人她……”腿上有道疤對不對。
不過話說到一半,便被陳每打斷。
她抬頭看著敘朗,帶了些委屈和不可置信。
“敘朗哥,你懷疑我所說救你之事,是在騙你?”
說到這里,她話里還帶了些哭腔,“因為什么,就因為這幾個包子么。”
“直白一些說,天底下的包子味道能差多少呢。且不說敘朗哥你還記不記得我給你留的那些包子什么味道,你救不嘗一嘗我的手藝,就光這樣,就斷定是我在騙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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