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伯川現下在殿中盤膝坐著,他旁邊有個醫修在幫他療傷。
他的身形頗為狼狽,明顯也傷得很重。可以透過衣服的一些破洞處可以看到里面露骨的傷口。他的衣服幾乎被血浸了大半,卻還沒有被風干。
更像是開始流到衣服上的血還沒干,就又有更多血染上去。
就連醫修在給他包扎的時候也是時不時地皺一下眉頭。那些傷猙獰可怖,可以跟前些天姬無曲的后背相較了。
不過所幸那些大多是外傷,內傷并沒有很嚴重。
沒有多長時間,醫修便給他包扎好了傷口。
大殿中除了剛剛到了的姬無曲三人外,還有敘天照敘朗等主人家。
醫修把常伯川扶到了椅子旁,他卻沒有立即坐下,而是對著一眾長輩行了禮,等人家讓他坐了,他才拖著傷坐好。
敘天照又贈了他一枚丹藥,才道:“伯川把事情的經過同我們說一說罷。”
常伯川一臉錯愕,看了看眾人,最后問道:“我非宮師弟沒到么?”
彩羽走到她家師父跟前,皺著眉道:“回來了,我師叔也把伏雙師伯祖帶回來了,就是人家發現他的時候他是暈著的,到現在還昏迷不醒。我們到現在還是一頭霧水云里霧里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這一連串的話把常伯川給砸住了,他也沒被砸懵,反而把這件事理順了,了然道:“原來如此……不知非宮師弟現在如何?”
他這話是看著姬無曲說的,無曲便回了他道:“情況不好,不過該是性命無憂,過兩天該是能轉醒。”
“那便好。”說完了這三個字之后他才開始講事情的經過。
“那日我們四人從云光殿出來,一路本也風平浪靜。等到離征劍閣沒有多遠的時候,忽然便受到了攻擊。”
“傷我們的只有一個人。”
姬無曲默了默。一個人可以傷他們三人,尤其是還有冰城在……
那個人怎么的也是個尊者才行。
這時,是彩羽開了口,急道:“師父您老人家這時候就別賣關子了,直接說了算。”
其實常伯川這應該是說累了頓了頓,也沒頓幾息,只不過卡的這個點兒讓人著急而已。
姬無曲有些哭笑不得。
他們家還是這樣,平常的時候彩羽聽他話著呢,一到正事上常伯川得照著彩羽的話來。
她現在還有心思想個這些,然而常伯川下邊的話便直接剝奪了她所有的情緒。
——那個人是晏修。
常伯川是這么說的:“開始我們三人都不認識來人是誰,后來他自己說他是晏修,贈經教教主。”
姬無曲沒辦法不怔愣。
她記得樓多多剛離家出走說要拜師的時候,鏡林山護山陣后說,晏修病了。
而且那時候鴛冥追著追著他們突然不追了,兩者一聯想,她還猜測是晏修出了大狀況。
結果人家蹦跶得好著呢。
姬無曲還是確認一下,道:“伯川可能描述一下他的模樣?”
常伯川倒是真大體的描述了下,隨后道:“師叔無需擔心他的身份,因為后來他把我們帶去了贈經教,而且,現在冰城師伯還在里面。”
他描述的還真是晏修的模樣,現在人的身份已經確認了,便也不再是重點。
重點是常伯川他已經被晏修帶回去了,怎么還能出來?
而且冰城都沒出來,他能出來?
更重點的是晏修他抓這兩個人干嘛?
這次沒用別人問,常伯川他自己就繼續道:“那日我們敵不過晏修,冰城師伯便讓非宮師弟帶著伏雙師伯先走,我們兩個在后頭頂一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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