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只適時開口對赫連道:“師父,您老人家有什么救人的丹藥么?”
彩羽聞恍然,原來師叔祖早料到自己下不去手,在幫她找祖師爺求丹藥呢。
她也不由感嘆,有個細心的師叔祖就是好。
最后,彩羽還是沒有下手為人家悉心地檢查傷口什么的,只是把師叔祖要過來的丹藥給人家喂了。
末了,彩羽還瞪著一雙大眼睛問:“師叔祖,要不咱們明天再走?”
姬無曲雖覺美色誤人,然而她又覺得適時的欣賞美色也挺不錯,況且現在并沒有什么要緊的事,讓彩羽多看兩眼美男也挺好。
然而現在問她沒有什么用啊,她也不認路,這事還得她師父同意才行。
她剛剛要問一問師父,便聽見了師父低沉的嗓音,道:“嗯。”
此聲一出,彩羽也不用問自家師叔祖愿不愿意了,樂顛顛的就去榻邊守著了。
姬無曲只當這丫頭魔怔了,但她卻也理解。畢竟百年前她頭一遭見著海的時候,在海邊溜達了好一陣子,撿回去倆貝殼,還使勁兒寶貝了好幾天。
何況這丫頭撿回來一大活人,看著稀罕也不是什么奇事。
姬無曲把彩羽的行為和她當年撿貝殼的行為歸位一類,只當她對這美男大活人是圖一時新鮮,等新鮮勁兒過了,自然就變回正常人了。
也是因她把此事看得太簡單,她也就沒想。其實彩羽和她,這大男人和小貝殼,都是有些個區別的。
海邊千萬個貝殼,她挑了倆喜歡的撿回去,新鮮的時候喜歡著,不新鮮的時候拋在腦后。雖然這也是一種緣,可緣起緣滅均由她做主,畢竟和人不同。
而且,彩羽見過那么多男人,丑的俊的,活的死的,半死不活的,她單單撿回來了這個,本就不能只用巧合來說。
因為彩羽她本也不是那種抱著一顆憐憫心,隨處救人的人。
姬無曲沒有在意,無非是覺得彩羽撿人這事因這男人有一張合她眼緣的臉,等她看煩了也就忘了。
而等日后,彩羽同這人恩恩怨怨糾糾纏纏絞在一起分不開時,姬無曲才恍然。
——雖然看人需看心,而看心之前,大多都是先看臉的。
因臉緣起。而到時看了心,又交了自己的心,便不是什么簡單的事了。
奈何她如今沒把這事當事,只是看著自家師父出門,他便也隨著出了門。
她才知,自家師父是出來捉魚來了。
不過師父畢竟是師父,捉魚也說不上是捉魚,反正都是一抬手的事。
隨后便是守在湖邊,姬無曲看著自家師父烤魚。
火光映襯著師父的臉,姬無曲不由又想起醉林里那份沒放鹽的烤肉。最近她吃的東西都是出自師父之手,故而,她也知師父如今下廚做的東西,都是極其美味的。
她也會臭不要臉地想,師父和彩羽學廚,會不會,就是為了給她做飯?
驀然,師父抬眸看著她,道:“阿凝可是有什么話想說。”
姬無曲心道有,我想問問您老人家為什么和彩羽學做飯,是不是為了我。
然而她的賊膽比起彩羽來也多不了多少,囁嚅半天,問道:“師父,您老人家知道那男子是誰么?”
赫連手中動作不停,瓶瓶罐罐切換得很順手,不時地在給魚添料,看起來像是做了幾百年飯的老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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