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援朝也不開口,悶在那里只是抽煙。
“正常情況下,不從重也不從輕,這樣的情形,會怎么判”
柳俊吐出一口煙,緩緩問道。
他對刑法條文,也很熟悉。但還是要問一問邱援朝這個行家比較靠譜。
“主犯死刑或者無期,從犯十五年到七年不等”
邱援朝答道。
“這么說,李國慶現在是要保命了”
柳俊說道。
邱援朝身子略略震動了一下,望向柳俊,問道:“你決定了”
柳俊略略有點詫異,說道:“這個事情,難道需要我決定嗎依照法律規定,就該是這樣的嘛”
邱援朝就苦笑一聲,沒有接話。也不知道這位年輕縣長,到底是真的不明白還是故意裝傻。
“援朝書記,有話直說”
“這個案子,真要處理成瓢娼,也不是沒有辦法的”
邱援朝想了想,還是說了半句,試探一下柳俊的態度。這個很重要,如果柳俊是真的不明白公安機關辦案的“手法”,邱援朝覺得有必要提醒他一句。萬一柳俊理解錯了,就不好了。
雖說現在柳俊已經很強勢,將周國忠拉入陣營,再強勢一點也未嘗不可嘛。
柳俊的眉毛揚了起來,說道:“你覺得,這么做合適嗎”
邱援朝心里就有了底。
柳俊不是不明白,是不愿意妥協。
事實上,在此之前,彭少雄和柳俊態度不明朗,邱援朝就已經做了兩手準備。第一手準備是把案件的真相調查清楚。本身也并不復雜,很容易搞清楚。李國慶等人十分囂張,壓根就沒怎么避人,發廊里其他的從業人員都是現成的證人,案發地點就是在發廊的閣樓上。而在調查清楚案情的同時,公安局內部又放出風來,說秦鳳是“雞婆”,也就是在為“曲線救國”做準備。
應該說,邱援朝這個安排算得比較周全的,左右逢源嘛。
縣里領導統一思想了,說嚴辦,咱就嚴辦說低調處理,咱也有很多低調處理的辦法
“我知道了”
邱援朝說道。
縣委常委樓,周國忠家的客廳里,煙霧繚繞。
周國忠默默坐在沙發里抽煙,李懷卿陪著他抽煙,兩人都是神情嚴肅。李大姐和李懷卿的愛人,則在那里抹眼淚。
“姐夫,我聽說”
李懷卿瞅著周國忠的臉色,囁嚅著說道。
周國忠瞥了他一眼。
盡管周國忠對李國慶不感冒,對李懷卿還是比較欣賞的。這個小舅子有些本事,腦瓜子活泛,生意做得很大,生意上頭,并沒有怎么打他周國忠的招牌。為人又很仗義,逢年過節的,從來不缺了半分禮數。
見姐夫并沒有見責之意,李懷卿就壯著膽子說道:“我聽說,柳縣長和那個發廊妹有點瓜葛”
周國忠頓時揚起眉毛。
“聽誰說的”
“嗯,縣委縣政斧兩個院子里都在傳呢,要不,他怎么連夜就跑到人民醫院去看那個秦鳳去了比邱書記還快還有啊,秦鳳她爹一個郊區菜農,怎么就能直接跑到縣長辦公室去告狀”
李懷卿說道。
李大姐和李懷卿的愛人也一起瞪大了眼睛。
李大姐就說道:“怪不得呢”
“你聽說的,還是你傳出去的”
周國忠先就瞪了李大姐一眼,將自家老婆鎮住了。這個女人一點不聰明,還盡喜歡瞎摻和,周國忠很煩她。只是數十年夫妻,恩義尚在。然后才目光爍爍地盯住李懷卿,緩緩說道。
李懷卿就吃了一驚,心說這個姐夫不愧是縣委的頭頭,竟然一下子就看穿了他的小動作。
“嗯這個我聽說了之后,也跟幾個相熟的朋友說了說”
李懷卿躲躲閃閃的,終究不敢承認自己就是這個謠的始作俑者。
周國忠人老成精,何等眼光,心里自然明鏡似的,一張臉變得鐵青,冷冷說道:“如果這次國慶被槍斃了,就是你自己害死的”
一句話頓時令得在座三人都臉色大變。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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