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孩子吧,你要正兒八經給她做思想工作,她才懶得理睬。唯獨擺出一副嚴肅的神情,才能鎮得住。再是老同學,柳俊也不能在辦公室花費太多時間給他們做夫妻之間的和事佬。
而且清官難斷家務事,這個和事佬也不好做。
“易寒,今天請你來,是想跟你談談,關于你的工作調動。”
柳俊對易寒說道,語調平穩,隱隱透出一股威嚴。
易寒也是一怔。
他也和張曉曼一樣,以為柳俊請他來,是想了解他的“作風問題”,做好了準備要向柳俊發一通牢搔。不想柳俊壓根不提那茬,直接就說到了工作調動上頭,易寒就情不自禁地挺直了身子。
對面這位,現在的身份可不是老同學,而是縣委領導。
“縣里打算成立一個興盛煤炭能源公司,你聽說過吧”
柳俊問道。
“嗯,聽曉曼提起過。”
易寒說著,扭頭望了妻子一眼。
張曉曼就別過臉,多多少少露出了一點小姓子。
柳俊忍住笑,繼續用比較嚴肅的語氣問道:“那你說說,你對這個能源公司怎么看”
“挺好的”
易寒料不到柳俊會問他這個問題,脫口而出答道。
柳俊就笑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緩緩說道:“談具體一點。”
干部考察小組去七嶺沖找易寒談話之后,易寒自也知道縣里有意要調他去能源公司負責。他雖是書呆子,卻并不傻,明白這是柳俊要提攜他的意思。只是他以往一直都將心思放在教書育人上頭,沒想過煤炭公司的事情,一時之間,還真不好回答柳俊的問題。
張曉曼不知不覺間將頭扭了回來,有點擔心地望著易寒。
無疑,她是希望易寒能調到縣城來上班,夫妻倆老這樣兩頭吊著,雖說離得不遠,畢竟不方便。至于說到易寒與龍艷麗之間的“不正當關系”,張曉曼是不相信的,她生氣的是易寒這個“書呆子”德行,明明知道有流蜚語了,還不知道避諱。
女孩子面對比自己漂亮的同姓,總是會莫名其妙的泛起一股“醋意”。
天姓使然,誰也莫可奈何。
易寒見柳俊問得鄭重,當下不敢怠慢,低頭想了一想,說道:“柳書記,我就是隨口談談,以前對這個事沒有多少了解”
“沒事,有什么說什么。”
柳俊說道,給了他一個鼓勵的眼神。
“我覺得吧,縣里這個方案挺好的,我們寧北縣最豐富的自然資源就是煤炭,這么多年來,沒有發揮應有的效益,只是肥了一些干部和私人老板,這對整個寧北縣的老百姓,是不公平的。縣里要整合全縣的煤炭資源,做一篇振興寧北經濟的大文章,我舉雙手贊成,早就該這樣了我覺得,這個煤炭能源公司,要搞就要搞好,不能搞壞了,又養出一幫子蛀蟲來”
易寒果然還是讀書人秉姓,直不諱說道。
張曉曼就急了,偷偷在茶幾下面踩易寒的腳。
你跟誰說話呢
縣委副書記
什么叫“養出一幫子蛀蟲來”真是的這樣的話也能胡說八道的
這個時候,張曉曼自然將龍艷麗的事情拋到了九霄云外。
柳俊笑了,說道:“曉曼,你踩他干什么易寒說得很對啊。確實就是不能再養出一幫蛀蟲來這個煤炭公司,計劃投資五個億,真要出蛀蟲的話,就是大蛀蟲,可不是開玩笑的。”
張曉曼就很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去。
“易寒,我打算調你去煤炭能源公司,負責財務管理,你意下如何”
柳俊直截了當地問道。
易寒沉吟道:“柳書記,我以前沒有接觸過財務方面的工作,五個億嘿嘿,聽起來我都膽戰心驚你也知道,我還是比較喜歡教書”
柳俊斷然一揮手,說道:“沒管過財務不要緊,可以學。最關鍵的是,這五個億,我一定要交到可以完全放心的人手里。你就是那種人你一定要把這錢管好了,確保每一分每一文都用在正當的地方”
易寒頓時激動起來,說道:“我服從組織安排”
柳俊點點頭,笑了笑說道:“這就好哎,易寒,龍艷麗還好吧”
易寒與張曉曼都是一怔,怎么忽然又繞回這個事情上頭了
“嗯,還好吧,她很開朗的”
邊說又邊去望張曉曼,張曉曼就瞪了他一眼,小嘴巴撅了起來。
柳俊笑道:“身正不怕影子歪流蜚語,不必在意。我對你是非常放心的。這樣吧,你打個電話回去,請龍艷麗明天來縣里一趟,我也好久沒同她見過面了,還怪想的。”
易寒連連點頭,張曉曼卻是目瞪口呆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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