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回:“睡吧。”
在周斯越把手機揣回兜里后,服務員把包廂門打開,領進來三個人。
蘇柏從立馬站起來跟中間穿藍襯衫的中年男人招呼,“好久不見。”
藍襯衫把手包遞給身后的人,面容帶笑,氣宇軒昂,隨和地跟蘇柏從握手寒暄:“蘇總客氣。”
蘇柏從把人安排入座,吩咐服務員上菜。
穿著藍襯衫那人目光淡淡掃了一圈,落到周斯越身上,微有一頓,覺得這人眼熟,卻又一時想不起在哪見過。
周斯越是一眼就認出他了,小時候他跟周宗棠一起在家里喝過酒,不過他沒有拆穿,不動聲色坐在椅子上,跟人禮貌恭敬地打了個聲招呼。
那人一笑而過,隨后看向葉徐林,“老葉,最近氣色不錯啊,研究出結果了?”
蘇柏從搭茬:“葉教授研究出個諾貝爾獎也就這表情了。”
葉徐林訕訕:“老骨頭一把,機會還是留給年輕人吧。”
那人隨之看向周斯越,問葉徐林:“這你學生啊?”
葉徐林嗯了聲,沒再開口,反而蘇柏從說,“他是葉教授的得意門生,我跟他也熟,就讓過來一起吃個飯,您不介意吧。”
那人笑著搖搖頭,“倒是讓我想起一個人來。”
葉徐林沒說話,看了眼周斯越。
一頓飯下來,周斯越沒怎么動筷,靜靜靠著椅背坐在一旁安靜地聽著,幾人聊的都是城市建筑,聊到科技的時候,蘇柏從會讓他說說看法,他也不藏著掖著,有什么說什么,隨性地很。
除了他,其他幾人都喝了點酒。
男人喝了點兒酒就愛胡侃,就連這些人也不例外,周斯越算來,自己酒品算好,頂多蒙頭睡覺。
葉教授也面紅耳赤。
“不是我說,不出二十年,人工智能必定搬上這個大舞臺。不信,讓我學生說。”
周斯越被點名,其他兩人看過去。
他抱著胳膊靠在椅子上,閑散地表達自己的觀點:“嗯,很多崗位會被淘汰,比如簡單機械的程序以后可以讓機器人代替,類似銀行柜員,出一個算法,能把所有柜面業務用智能替代。再比如送餐,每個餐廳沿襲特定的軌道讓機器人送餐,結賬自助,服務員可以被替代。”
他一攤手,指了指身邊的蘇柏從,“赤馬不是出了送餐機器人,這個你們可以問蘇總。”
那人說:“聽著還有點兒意思,那人呢,人以后還做什么?怎么掙錢養家?”
“國家會發錢的。”
那邊已經有點微醺,也沒看出周斯越眼里的諷刺,還跟他爭辯,“怎么可能,這么多人,哪發的過來。”
他隨口胡謅:“領導多發點,基層群眾少發點兒唄。”
那人食指點著他呵呵樂,“小孩就是單純。”
周斯越隨便扯了扯嘴角,不甚在意。
飯局結束,蘇柏從把人一一送回去,再回包廂,周斯越還沒走,靠著陽臺的欄桿抽煙。
他穿上外套,拿了煙過去,取了支煙在煙盒上輕輕磕了磕,娓娓跟他道來。
“他叫趙震海,城建局局長。前陣剛調到國防部,怎樣,是不是覺得委屈?”蘇柏從捏著手里的火柴盒,一挫,火苗竄起,他低頭,將煙吸燃,散出濃霧,側著看了眼這個高大的少年,把火柴甩滅,丟在腳下,問他:“你父親身體還好嗎?”
四月的風,攜著一股冷意,似乎把眼前這個少年吹停,雙手撐在欄桿上,指尖的煙積了半截灰,縷縷青絲騰云而上,他仍舊一眼不發。
“人有時候啊,得跟現實低頭。”蘇柏從往欄桿上靠,落地窗戶里映出兩人的身影,又慢慢地抽了口煙:“王權的社會,連你父親都只是犧牲品,更別說你了。”
周斯越收緊了搭在欄桿上的手,那雙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此刻正因為拼命收緊而泛著不正常的白光,他低頭吸了口氣,神智回來些,“你想說什么。”
蘇柏從聳肩。
“我只是告訴你,有些事,并非你想的那么簡單。”
“她現在愛你的干凈和清高,你如果臟了,變壞了,你猜她會不會離開你”
……
丁羨決定不轉專業。
計算機動漫社這邊嵇航跟邢露菲要卸任了,嵇航也沒說什么,直接把這跟拐杖傳給她了,讓她繼任。
跟嵇航交接的時候,丁羨清理自己以前的一些手稿,她閑著無聊隨便在紙上瞎畫的結果被嵇航拿去漫展評獎,還評上了。
獎項下來的時候她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時候畫的。
但依稀能看出人物原型是周斯越。
嵇航跟她說:“你可以制成連載漫畫,我那幾天看了一下,看挺有意思的。”
她只是隨手在紙上畫了一些四宮格漫畫。
嵇航又說:“主辦方很喜歡呢!我把聯系電話給你,他們之前還聯系我來著,說想找你再畫幾幅,我前陣忙著校慶的事,一直給忘了。”
“社里的事情差不多就這些,我跟下老規矩,大二就退社,我跟邢露菲以后有空會過來看看,社團就給你發揚光大了,明年招新的事情有什么不懂可以問我們。”
“好。”
人有一個職務掛身,似乎就忽然感覺自己光環加身。
不知道別人怎么想。
丁羨那會兒是真覺得自己發著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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