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忽然靜了。
這個樹林環境有點像高中時后山的那個小樹林,那會兒教導主任天天愛拎著個手電筒在樹林里巡邏,偶爾還能拎出一兩對“小情侶”。
他倆那會兒可不會這個,鉆小樹林那都是孔莎迪和宋子琪干的事兒。
結果,丁羨剛想到這兒,手機就叮鈴鈴的響了,在這靜謐地夜里,刺耳的很,周斯越低頭看了她一眼,都忍不住蹙了蹙眉。
丁羨接電話,周斯越撐著草地身子往后挪了挪,直接靠在身后的樹上,叼了根煙在嘴里,然后去摸打火機。
電話那頭是孔莎迪,聲音激亢高昂地大喊了一聲:“羨羨!!你在哪兒?!”
嗓門大的連周斯越都聽見了,攏著火低頭把煙吸燃的時候還揚了下唇,似乎在笑她怎么還跟高中似的咋咋呼呼。
丁羨看了眼靠著樹抽煙的周斯越,低聲說:“我在南京。”
“你怎么跑南京去了?”
“參觀一科技展。”
“我在北京!”孔莎迪差點兒哭了。
“你在北京做什么?!”
“來找你玩啊。”
“你怎么不提前通知我一聲?”
“我想給你個驚喜啊,誰知道你跑南京去了?周斯越呢?!他在北京么?!不行我投奔他兩天。”
丁羨又看了眼周斯越,握著話筒,低聲說:“他跟我在一起。”
“啊!!!!!!!!!!!!!!!”
尖叫聲刺耳,丁羨把話筒拉里耳邊,直到兩秒后,那邊收聲,她才貼回耳邊,就聽孔莎迪說:“你倆單獨出去旅游?!”
丁羨急了,給她解釋:“不是單獨,是一個科技展,系里一起的,好幾個同學呢。”
孔莎迪哪聽得進解釋,“怎么就偏偏選中你們倆了?嗯嗯?把話筒給周斯越,我要跟他說兩句。”
“說個屁。”
這一下把正在抽煙的周斯越都給吸引過來了,叼著煙打量她急跳腳的模樣。
下一秒,丁羨認命地把手機遞給他,“孔莎迪要跟你說話。”
周斯越接過,靠著樹,把煙取下來,一只腳曲膝,手搭上去,話筒遞到耳邊,“干嘛,都給她急出臟話了。”
孔莎迪在那話那頭呵呵笑。
“你為什么跟我羨羨單獨約會?”
“關你屁事。”周斯越吸了口煙,淡聲。
“啊呸,好歹我也是你曾經的弟妹,就這么不待見我?”
“有人待見你就行了,不至于我也要待見你吧。”
“對,你待見羨羨就行了。”
周斯越握著話筒,低頭笑了下,沒作聲。
“行了,問你件正事,宋子琪聯系過你沒有?”
“嗯。”
“他是不是被學校開除了?”
“誰跟你說的?”
“你甭管,我就問你這事兒是不是真的!”電話那頭的孔莎迪忽然激動起來,“周斯越,我孔莎迪可一直拿你當朋友啊,你他媽千萬別騙我!!!”
周斯越低頭把煙擰滅,忽然站起來,一只手抄進兜里,說:“還沒開,留校察看,背了個處分。”
“什么處分?”
“五年內禁飛。”
孔莎迪罵了句操,“你倆什么時候回來?”
“明天。”
“見面再說。”
電話掛了,周斯越把手機換給丁羨,重新在她身邊坐下。
“你說宋子琪被禁飛了?”
“嗯。”
“為什么?”
“不知道,他沒說,但這事兒已經定了,不會改變的,前陣過來找我的時候,我都以為這丫出去挖煤了,頹得不行。”
說到這兒,丁羨忽然盯他看。
周斯越被她盯的發毛,“干嘛?”
丁羨轉回頭,悠悠地說:“前陣也有個人在玩頹廢呢,你們幾個兄弟都一個德行。”
周斯越哂笑,“我說沒有,你信不信?”
四周寧靜,不遠處的靈谷寺佛音裊裊,鐘聲悠遠。
丁羨驀然轉頭看向他,怔愣盯他半晌,似乎在忖度他這話。
周斯越微抬下顎,也轉頭看她,視線在靜謐的夜里交匯擾人心扉,比光還亮,他說:“丁羨,我一直都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確實懷疑過,這么做有沒有意義,也曾懷疑過,這么做的目的,可我從來沒停下來過。”
丁羨對他是盲從的,他說得每句話,她都受用,也為之傾倒。
他一瞬不瞬地看著她,眼神沉著,低聲說:“但接下來的路,你得跟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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