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斯越下意識看過去。
暗黃的小屏幕上亮著“蘇柏從”三字。
丁羨以為是徐莎莎等人,頭也沒轉,問目光轉過去的周斯越:“誰啊。”
周斯越看著她,沒作聲,丁羨狐疑,放下雞蛋,目光瞥過去,怔愣一瞬,沒理,繼續給他敷臉。
周斯越撣開她,站起來,“接電話吧。”
“你站住!”
丁羨忽然喊。
周斯越真就停住了,沒回頭,雙手抄進兜里,低頭:“說。”
“周斯越,你是在吃醋么?”
男人回頭睨她,不動聲色轉回頭,走到那張大桌前,拉開凳子,坐下,隨手撈了一個線路板開始接,“沒有。”
丁羨把電話按了,從沙發上下來,跟過去,趴在桌上,一只手去抬周斯越的下巴,逼迫他的視線跟自己相對,另一只手伸出三根手指,發誓狀,“我發誓,我絕對沒喜歡過他。”
周斯越想抽回下巴,被她捏得死死的,皺了下眉,“知道了。”
丁羨這才滿意松手,手肘撐在桌上,托腮看他呵呵樂:“那你以后別趕我走了。”
周斯越挑眉,低頭把兩個線路板放在一起對比,勾了下唇說:“我要趕你走,就不會帶你回來了。”
丁羨揚唇,欣喜若狂,總算不再抗拒她了。
周斯越忽然又抬頭,對上她灼熱的視線,剛欲開口,被丁羨攔腰截斷,她率先表明立場:“你放心,我知道你沒談戀愛的打算,我不會纏著你的,我只是不希望我們兩個的關系那么僵而已,就算當不了情侶,做好朋友也行,跟高中一樣。”
行啊,一年不見,都知道以退為進了。
話都給她說完了,他還能說什么。
“嗯。”
一句好朋友就把他倆的定位給明確了。
丁羨其實很明白,這時候的周斯越處于自我否定邊緣,無論她做什么說什么,在他看來都極其敏感,時隔一年,她不曾明白他究竟經歷過什么,這其中也許交雜了對她的誤會。
她需要做的是,陪在他身邊,就跟當初他陪在她身邊一樣。
總有一天,會把過去那一年給補回來。
理順了,丁羨也困了,看著滿桌的線路板,又看看這個沉迷線路板的男人,她打了個哈欠。
“我睡哪兒?”
周斯越:“左邊那張。”
“你睡哪?”
“沙發。”嘣,邊說著,小鐵鉗夾斷了其中一根。
“那張床不能睡么?”
丁羨指了指旁邊疊得干凈的床被,說。
周斯越回頭掃一眼,繼續低頭按線路板:“以后你就知道了。”
丁羨哦了聲。
對以后這個詞,還是充滿期待的,高興得屁顛顛跑到床上,躺下,一聲高亮清脆的:“晚安!”
周斯越回頭,看她。
小姑娘已經躺平了,被子蓋了一半,露出一雙小巧瑩白的腳丫子在床上晃啊晃,得意的不行。
屋內,燈光暈黃。
少年忽然笑了,一聲極低的:“傻不傻。”
屋內靜謐,丁羨側躺在床上,聽見了,手枕著腦袋,唇角微微勾了勾,安然閉眼。
半夜的時候,雷又大了。
轟隆隆一聲,響徹天鳴,倉庫頂上開著一個小窗,被外頭的狂風暴雨襲擊得瘋狂亂扇,丁羨驚醒,屋內燈還敞著,壁上的掛鐘指針指向兩點。
周斯越還沒睡。
開了臺電腦窩在沙發上寫程序,約是寫到瓶頸了,靠在沙發上,仰著頭,一只手撐著太陽穴,在理思路,一會兒又身體往前弓,敞著推,雙手交疊搭在膝蓋上,低頭沉思。
有那么一瞬間,丁羨忽然明白他的沉默,似乎在背后看到了他身上所背負的壓力。
心又疼了一下。
“周斯越,你上床來睡吧。”
丁羨忽然開口邀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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