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莎迪笑得更歡:“我就知道,臭丫頭。”
“怎么樣?甜嗎?”
丁羨又點點頭。
她不知道怎么了,那天中午,只要想到他經過奶茶鋪的時候,想起來自己,心里就比灌了蜜還甜,小臉兒紅撲撲的。
孔莎迪說,少女,你這是思春的表現。
丁羨裝作一本正經地把孔莎迪轟走,心里卻因為一杯奶茶開始翻江倒海,窗外的風呼呼刮,再次被情緒掩埋。
晚上放學。
丁羨還沉浸在楊為濤的極快速的講題方式,周斯越忽然丟了一本筆記本給她,她狐疑地看過去,“這什么?”
周斯越頭也不抬,收拾好書包:“筆記,你自己整理,我把重要的記下來了,看不懂再問。”
說完,把包往肩上一挎,也不等她回話,插.著兜跟宋子琪走了。
丁羨望著筆記本發呆。
孔莎迪整理好東西過來叫丁羨一起回家,看到桌上的筆記本,想拎起來看,被丁羨一把按住。
孔莎迪狐疑地看著她:“你瞎緊張什么?”
丁羨搖頭。
孔莎迪嫌棄地看著她:“這本子也太丑了。”
丁羨仔細看了眼綠油油的封面,確實很丑,很直男的審美。
她忙把本子塞進書包里,“走吧,回家。”
“神秘兮兮的。”
回到家,丁羨匆匆吃了兩口飯,就躲進房間里,研究周斯越給她的筆記本。
夜深。
窗外人影稀疏,樹影憧憧。
他記東西很簡潔。
一節課內容沒多少筆記,重點都被他標注了,丁羨把所有的內容都謄到自己的本子上,并且用紅筆標注。
這比她平時自己瞎琢磨真的省力多了。
周斯越的字很好看,蒼勁有力,力透紙背,敷衍的時候也很潦草,龍飛鳳舞的,有時候卷面太潦草了還被詹文麗扣了好幾分。
但他認真寫起來的字很好看。
睡前,丁羨抱著這本又丑又綠的筆記本躺在床上仔細翻看,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早上醒來,才發現本子被橫向對折壓出了一道褶。
丁羨放在抽屜里壓了一上午,也沒能撫平,英語課上,周斯越管她要筆記本,丁羨把本子遞過去,“昨天不小心壓了下。”
周斯越倒也不關心這個,翻了翻筆記本,“都懂了?”
丁羨點頭,“懂了。”
兩人相視一笑,氣氛融洽,周斯越把本子往桌上一丟,人靠在椅子上,一只手搭在桌板上,挑眉笑說:“行了,高興了?”
“我……沒不高興。”
“得了吧,前幾天一直繃著張臉,我還以為我又哪得罪你了。”
他傾身往前,注意力重新投入他的卷子里:“不跟你扯了,幫我看著點兒虞淑君,昨天課上為了幫你寫筆記,我競賽卷還沒寫。”
“放心,兩米之內我就戳你。”
周斯越:“乖。”
這段時間,兩人默契見長,周斯越幫她記筆記,做她的“眼鏡”;丁羨則在課堂上各種給他打掩護,做他的雷達。
雷達有一次失靈,虞淑君都快到周斯越面前,丁羨還沒反應過來,周斯越被抓了個正著,不過虞淑君向來喜歡周斯越,倒也沒為難,只是提醒了兩聲,讓他把試卷收起來。
周斯越很少與老師唱反調,也挺聽話的收起卷子。
下課,兩人演起了負荊請罪。
“我錯了,剛剛分神了,求原諒。”
丁羨撇著嘴,用手指做膝蓋的樣子,模仿“跪下”給他道歉。
周斯越搖搖頭,痛心疾首的模樣:“朕要你何用!”
丁羨手指又曲了兩下,“微臣知錯。”
演到最后,兩人自己都笑起來,陽光微醺的午后,丁羨仿佛看到一道久違的彩虹,恍悟,原來這個可以任意揮霍的年紀,才叫青春。
不甘、失落、喜悅、滿足。
百態叢生。
時間踏入十二月,冬天來臨,北風如冰刀。
距離期中考試還有三天的時候,詹文麗把丁羨叫到辦公室,她剛推開門,就聽見楊為濤跟劉江抱怨:“你們班那個何星文,確實不是個競賽料,幾次測試結果都不理想,刷題也刷不過周斯越,就不知道他為什么一定要參加競賽。”
劉江嘆氣:“人家都報名了,你就再看看吧。”
“他明明各方面均衡可以考大學的,非得走保送這條路。”
“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周斯越就一定得保送啊?他要認真考,也能考上好大學。”
楊為濤搖搖頭:“你不知道,周斯越天生就是競賽料,不一樣,你要讓他認真考,還真不一定能考上。”
劉江笑:“行了,何星文也不錯,我知道你就喜歡周斯越那種類型的,但好學生咱也不能耽誤。”
丁羨抱著本子,從辦公室出來。
看見一個形似何星文的背影拐進樓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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