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個,姜輕禾忽然想起來齊斯之前跟自己坦白的事情,她抓住陳嶼澤胸口的襯衣,你之前讓他幫忙給我畫具,他說是他幫我拿回來的,這件事情你早就知道了
我又不瞎。陳嶼澤眼皮稍掀,我等了三天,你沒來找我說話,反而和他越走越近,我每次睡醒一抬頭就能看見你扭著身子給他講題,哼。
姜輕禾也陷入回憶,道,……所以我每次給他講題時候,你都會過來打斷,說要交作業……你是故意的
陳嶼澤偏頭看向別處,但是嘴角笑意明顯。
好啊你。姜輕禾微微憤怒,揪住他的衣領,當時我老煩你了,每次我快寫出答案的時候都會被你打斷。
陳嶼澤一愣,姜輕禾,你關心的是這個
在他的注視下,姜輕禾終于再裝不下去,破功的噗嗤一笑,我向你道歉行吧,當時跟你說的那些保持距離的話都不是真心的,當時我是在跟你賭氣。
賭氣。
陳嶼澤稍微瞇了瞇眼睛,他很快抓住關鍵,所以……其實你高中那會兒也開始喜歡我了
姜輕禾眼睛圓溜溜的一轉,不答,雙手背在身后,朝前面走去,問不到答案,陳嶼澤抓心撓肝的難受,追上她去,將人鉗制進懷里,是不是你高中時候就喜歡我了
這個嘛,說來話長。
說來話長也要說!
等我想想再告訴你。
……
——
如果早知道陳嶼澤這么纏人,姜輕禾就不拿這個問題釣著他了,她自食其果,最后被他鎖在車里,她還是不回答,陳嶼澤就親她,她一直不答,陳嶼澤就一直親。
最后她受不了了,點著頭嗯嗯嗯的承認。
聽見她說從高中就喜歡自己了,陳嶼澤心頭大快,又是一直摁著親她,姜輕禾郁悶,怎么不回答要親,回答了還要親。
陳嶼澤得意的笑,一切保證的解釋權歸我所有。
姜輕禾,……
兩人這么一來二去的耽誤了會兒時間,辦完流程手續,簽好各種字,陳嶼澤帶她回了趟老房子,這是個有些舊落的四合院,窗戶門框還是年代久遠的漆綠色,院中有一方土地用來種菜,現在土地平平坦坦的,沒有栽東西。
陳嶼澤十八歲之前,就一直住在這里。
西房是他以前的房間,他開了鎖進門,里面有很多灰塵,他徑直走進臥室,光禿禿的床板上鋪著一層花色床單,他將床單掀起,從里面拖出來張木箱子。
姜輕禾好奇,也跟進去看,她蹲在陳嶼澤對面,看著他打開了箱子,里面有很多雜碎的東西,姜輕禾也伸手進去,撿到一張照片,是四歲的陳嶼澤,有些傻頭傻腦,站在湖邊比著耶。
姜輕禾盯著這張照片看了好一會兒,她彈了彈上面的灰土,放進了自己的包里,陳嶼澤在里面翻找什么,姜輕禾見他拿出來一張畫紙,他沒有像其他東西一樣隨便放地上,而是站起來,走到一旁,放到了桌子上面。
姜輕禾忍不住拆開看,左上角的蝴蝶標志,讓她瞬間眼熟,她回頭看還蹲在地上的男人,你怎么有我高中的臨摹畫
陳嶼澤頭也沒抬,明明是很久遠的記憶,他卻記得無比清晰,有次大掃除搬桌子,這張畫從你桌兜里掉出來了,當時尚志遠也看見了,你當然沒敢承認,他就讓扔垃圾桶,可能你后來忘了,放學早早走了,我又撿回來。
他說的輕松自然,姜輕禾卻聽的一愣。
找到了。陳嶼澤終于從箱子里面抬起頭,姜輕禾走過去,看他手里拿著一個紅色布塊包著的東西,這是什么
陳嶼澤低著臉,沒有回答,他沉默了一會兒,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還是慢慢把這塊包裹的布料打開,里面是一只晶瑩剔透的淡粉色玉鐲,不知在箱底壓了多久,但是依然色澤光亮,漂亮精致,一看就是很貴重的東西。
陳嶼澤的指腹沿著玉鐲摸了一圈,然后抬起頭,柔聲對姜輕禾說,把手給我。
他的聲音充滿魅惑,仿佛能蠱惑人心,姜輕禾一怔,緩緩的把手伸在了他面前,陳嶼澤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拿起那支玉鐲,給她戴到了手腕上。
還挺合適的。他笑了一下,你和我媽的手腕尺寸差不多。
姜輕禾轉著看手腕間的這只玉鐲,聽他這么說,有些恍然,抬頭問道,這是你媽媽的東西
嗯。陳嶼澤開始收拾剛才翻落出來的舊物,把他們都重新塞回木箱子里面,又站起身,拿起桌上那幅畫也一起放進去,合住箱子,然后搬起來,他準備把這個木箱子帶走。
收拾好東西,他掀開床單,坐在了床板上,仰頭閉著眼睛,仿佛過去十八年的生活,又再次在他腦海中重演,片刻后,他才重新睜眼,看姜輕禾。
那只鐲子是我爸和我媽的定情信物,我媽嫁給他的時候什么都沒要,就只要了這只玉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