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寒風凜冽,李牧穿著連帽衛衣,將自己包裹嚴實,靠在天臺欄桿處抽煙,吸完一根煙后,他抬手看了看手表時間,已經過了約定時間的半小時,他心頭怒火,覺得姜輕禾是不會來了。
身后的鐵皮門忽然傳來響動,李牧猛然回頭,看見姜輕禾出現,夜色冷風中,她的長發被吹散,漂亮的鵝蛋臉隱約顯露,眉目水靈透亮,約莫像彎月一般清冷好看。
他怔了一下,不免想到,他當初想把姜輕禾追到手時,其實也帶了幾分真心,她長相動人,他覺得她比那個什么一線模特林唯沁還好看。
錢呢他沖姜輕禾喊道。
姜輕禾容顏冷靜,從口袋里掏出張銀行卡給他扔過去,一百萬,都在這里,沒有密碼。
她給錢給的這么輕松,李牧其實心頭緩緩起疑,但是一百萬擺在眼前,他很難不心動,他現在已經被學校開除,名聲掃地,前途已經被毀的差不多了,只是他在小縣城的父母還盼望著他成龍,等著他回去孝敬他們。
一百萬足夠了,只要他把這筆錢帶回去,他們肯定愿意聽他解釋,然后欣然接受他留在身邊一起過日子。
李牧拿著銀行卡確認的時候,沉默片刻的姜輕禾開口了,你說你手里有陳嶼澤的把柄,到底是什么
李牧大笑,什么把柄!那是我騙你的!果然女人都是一個樣子,一提到關于心愛男人的事情就昏頭的不行了。
瞥見姜輕禾怔愣的表情,他更加得意洋洋,揮手道,往旁邊站!別擋我的路,這輩子我們再也不相往來!
李牧拿著銀行卡,心頭喜悅,步履匆匆的往她身后的鐵皮小門走去,他還沒走到跟前,前方忽然出現一道身影,陳嶼澤一身黑色風衣,緩緩的從那個門后走出來。
李牧眼里透露著震驚,他猛然轉頭朝姜輕禾看去,姜輕禾沖他一笑,走過來,挽住陳嶼澤的胳膊,站在他身旁。
你不是說了不告訴他!
陳嶼澤切了一聲,看他跟看傻子一樣,我是她老公,你說她聽你的還是聽我的
姜輕禾聳肩,也一笑,我答應過他,無論什么事情都不能互相瞞著,當然要告訴他了。
李牧冷笑一聲,手緩緩摸進兜里,握緊那把冰冷的折疊刀,我本來不想動手的!
電光火石之間,他猛然從口袋掏出那把刀,舉高!還未伸手刺下,警察就沖了進來,陳嶼澤舉起手機搖搖,示意剛被暫停的錄音。
他挑眉道,敲詐勒索,一百萬,進去反思幾年吧。
李牧已經扭成一團被控制,他往地下淬了一口,陳嶼澤,你夠狠!
陳嶼澤冷笑,牽著姜輕禾先一步離開了天臺。
兩人走在街道上,路燈明亮。
身后的腳步聲變大,然后是車門開關的聲音,緊接著響起警笛鳴響聲,往相反的另一頭走遠了。
姜輕禾挽著陳嶼澤的胳膊,走了一段路,陳嶼澤問,明天有什么安排
我約了佳佳和楚秋去寺廟一趟。
陳嶼澤緊接著她的話說道,我送你們……
不用了。姜輕禾停步,轉身看他,有些好笑,我們天天待在一起,你不膩啊
不膩。陳嶼澤長臂一伸,又將她攬進懷里,那么多個日日夜夜的等待,他現在好不容易抱得美人歸了,又怎么會覺得膩,他只恨沒有辦法把姜輕禾拴在自己的身邊,走哪兒都帶著。
兩人停步抱了一會兒后,姜輕禾笑著拉他,快點吃飯,我餓死了。
李牧的事情終于在這天徹底解決,兩人默契的沒再提起他。
——
山中的寺廟,略微隱在高木樹林中,遠遠的只能看那高處的一角,三個人沿著青石臺階層層而上,路過蜿蜒土路,經過山上的潺潺清水溪流,她們終于踏到了空闊的平地。
沈楚秋忍不住問道,輕輕,怎么突然想到來寺廟拜佛啊
顧佳探頭先說道,今年從開春就麻煩不斷,光上半年就發生了這么多事情,是該拜一拜了,求個后面的順遂平安。
姜輕禾抬頭看著廟宇,笑了笑,心上有些亂,就想來轉轉。
三個人跨過門楣,進了里堂,佛像放在最前面的紅色木桌上,面前擺著不斷的香火,她們各自找了個蒲團跪下來,雙手合十,念了念心中所想,然后磕了個頭。
顧佳睜眼時,姜輕禾低頭長跪不起,她有些詫異。
上完香火,她們又往功德箱里放了錢幣,寺廟內有很多處求簽處,沈楚秋去求了個事業簽,懵懂的聽師傅解完簽,說了句阿彌陀佛,她轉身找兩人。
顧佳在求姻緣簽,讓解她和令淇的緣分,她也聽的云里霧里的,兩人找到姜輕禾,才發現她沒求簽,她買了一個平安符,讓主持開了光。
三人在山上又逗留了一會兒才離開,已經是中午,她們在山腳下找了一家餐廳吃飯,吃飯時,姜輕禾把自己這幾天一直憂慮的事情講給了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