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7月。
李靜再一次來到了平康縣。
畢業兩年后的李靜,已經當上了一家外企的小主管,白色短袖襯衫緊緊包裹著她堅挺的身材,職業女性比起當年的學生,又多了一種魅力。
“他是?”李靜看到走進茶樓包廂的江陽、吳愛可身后,還跟著一個中年男人。
江陽介紹說:“他是負責侯貴平案子復查的刑警,我們常叫他小雪,你也可以叫他雪哥。”
“小雪?”李靜見一粗壯的中年男人叫小雪,很是別扭,只好害羞地跟著點頭打招呼。
江陽揶揄著:“他本名叫朱偉,總不能叫他偉哥吧。他可是平康刑警一哥,正義的化身,外號平康白雪,所以我們叫他小雪。”
朱偉嘴角輕笑一下,幾個月接觸下來,他和江陽已經熟絡,絲毫不在意江陽的玩笑。
江陽又道:“小雪聽說你來平康找我們,執意要過來跟你見一面,希望能親眼看到當年侯貴平寫給你的最后一封信。”
“信我帶來了。”
四人落座后,李靜拿出了信,信用透明塑料紙小心地包著,看得出她很細心。
朱偉接過信,很仔細地看了一遍,點頭道:“這是你男朋友——”
李靜尷尬地打斷他:“我現在有男朋友了,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
朱偉連忙拍著腦袋,道:“抱歉,是我口誤,都過去好幾年了,你現在還能過來已經太好了,我非常感謝你。”
“不不,我很關心侯貴平的案子,江陽一跟我說,我就過來了。只是……只是我不想再提及男朋友這個稱呼,希望您能理解。”李靜禮貌地解釋。
“當然理解。”朱偉馬上糾正了稱呼,“侯貴平在給你的信上提到他發現了一個重要證據,這和我們的猜測也是一樣的,不知道他有沒有向你說過證據是什么?”
李靜回憶了一陣,搖搖頭:“沒有。”
“他經常和你打電話嗎?”
“不,那時我們都還沒手機,他那兒打電話不太方便,要跑到離學校挺遠的一個公共電話機,我只能在寢室接電話,我又經常要上晚自習、聽課、參加各種活動,回到寢室的時間不一定,所以我們大部分靠寫信聯絡。”
“那除了這最后一封信,其他信里還有提到過什么嗎?”
“沒有,他不想給我壓力,很少談到舉報的事,只會安慰我。小板凳沒來找過他麻煩,江陽說小板凳不是侵犯女孩的兇手,我就不知道還能有誰了。”她皺起了嘴巴,過了幾秒,突然想起來,“對了,那段時間他曾經問我借過相機,我就把一個新買不到半年的相機郵寄給他了,后來他死了,我也沒見過那個相機了。”
朱偉皺起了眉頭。
江陽思索著說:“答案應該就是那個相機了,卷宗里有一份現場遺物清單,我記得沒有相機。”
朱偉道:“看樣子侯貴平是拍到了某些照片。”
江陽不解地搖起頭來:“性侵女童案都已經發生了,女童也自殺了,侯貴平能拍到什么作為實質性證據的照片,讓對方這么害怕?不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