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望不是太開心,因為同是天涯淪落人的就剩下了況金鑫一個。
轉頭,那孩子在玩手機。
徐望很欣慰地湊過去,剛要開口,發現對方在寫知乎答案,題主問的是——如何鑒別普洱茶的好壞?
況金鑫的答案還沒寫完,但就目前長度看,已經堪比一片小論文。
很好,真正不務正業的只有他自己。
徐望眺望窗外,低落一掃而空,滿腔憋悶在心中燃起熊熊之火,燒出生命的斗志!
徐同學的斗志一直持續到零點,鸮聲過后,他第一個跳進紫圈,雄赳赳,氣昂昂,誓要跟誰拼個你死我活的架勢。
然而交卷的他們在此地已屬閑散人員了,昨日危機四伏的航站樓,今日再進,只剩熙熙攘攘。
往來的旅客,微笑的地勤,各色餐飲、品牌店,一切都和昨夜別無二致。
不過響起的提示音,不再是催著他們去柜臺辦理登機,而是如約而至的323新坐標——(118.9987,37.7662)
三人整齊劃一看吳笙。
后者沉吟片刻,抬眼:“山東。”
徐望扶額,第一反應就是又要買機票:“這交通成本也太高了吧!”
錢艾愣了兩秒,點點頭:“知道了,下一站吃雜糧煎餅。”
況金鑫對于去哪里已經淡定了,從進來之后他主要就在四下張望,一直到現在。
“小況,看什么呢?”徐望問他。
“我總覺得有人在盯著我們。”況金鑫皺眉。
他的話讓另外三人瞬間警惕起來,交卷后的放松讓他們差點忘了這一關是開放的,很可能無論交卷沒交卷,只要在這一關里,就是彼此能看見的。
暴露的虧他們吃一次就夠了。
思及此,四人匆匆進了一間咖啡廳,選了個角落位置,既能透過鏤空柵欄縱觀航站樓,又足夠隱蔽。
剛一落座,服務員就上來詢問喝什么,他們象征性地點了三杯咖啡一杯茶,不料服務員態度非常好地下完單后,一去不復返。
“我就知道都是假的,裝樣子的。”錢艾難掩失望。
“別想美事了,”徐望早有預料,“如果進來可以隨便吃喝,那誰還闖關交卷。”
“對啊,”況金鑫深以為然,“天天晚上進來連吃帶拿,都不用工作了,一輩子不愁吃穿。”
“別管咖啡了,”吳笙歸正傳,壓低聲音問,“你們都收到獎勵了嗎?”
況金鑫點頭,率先亮出自己的:,。
“嗯……”吳笙看著那倆圖標沉吟良久,“要不你先自己介紹一下吧。”
況金鑫為難地抓抓頭:“防具嘛,應該和狡兔三窟很像,能造出個藏身的屋子?”
錢艾舉手:“我比較好奇那個武具。”
徐望和吳笙紛紛點頭。
隊友們的目光充滿期待,況金鑫是真的很想做一道完美的閱讀理解,奈何這道題太難了,“你打我呀”四個字里,除了欠抽的氣息,實在參透不出別的。
“徐哥、吳哥,”況金鑫決定化做題為出題,“你們得的都是什么?”
這是一個非常明智的決定。
因為剛還興致勃勃等著況金鑫做閱讀理解的徐望,瞬間垮下來,生無可戀地伸出自己胳膊。
三隊友定睛看去——,。
況金鑫的防具“糖果屋”好歹還是個能腦補一下的東西,徐望這倆……
“防具咱先不聊,反正肯定是弄出點什么防身,再奇怪也奇怪不到哪里去,”錢艾湊近,定定看著那個古色古香的印著奔月美人的方塊圖標,“這個嫦娥奔月什么鬼?”
“既然是武具……”吳笙試著結合過往經驗,“應該和九霄云外差不多,把對手直接送到月亮上去吧。”
錢艾:“……”
況金鑫:“……”
徐望:“會不會太浪漫了一點……”
吳笙:“一個沒氧氣沒食物沒生命沒有液態水的地方,送過去只會兇殘,哪里浪漫?”
徐望:“還是看看你的獎勵吧。”
強行被轉了下一話題,吳笙毫無所覺,很自然亮出自己的文具盒:,。
“斗篷哎!”況金鑫第一個興奮出聲,叫完發現不妥,連忙捂住嘴,但還是從指縫里流出強烈羨慕,“隱身斗篷哎,太帥了……”
徐望也有點羨慕,不過不是因為隱身斗篷帥,而是難得遇見一個單看字面就能理解的文具。
但與之相對的……
“我迫切需要哪位伙伴來給科普一下,”他話是這樣講,但眼神擺明看著吳笙的,“這個深情的死亡凝視,怎么當武器?”
吳笙不說話,只“一往情深”地望進他眼底。
一秒。
兩秒。
五秒。
十秒……
“……”用盡畢生定力,徐望才忍住了沒別開臉。
這他媽簡直是大規模殺傷性武器!
相比徐望、況金鑫、吳笙都至少有一個一難盡的文具,錢艾就舒坦多了,他的兩個獎勵分別是,。中環十三郎,顧名思義,就是飆車,無敵風火輪嘛,自然就是武器了。
如果參透獎勵也是一場考試,那錢艾簡直是開卷答題。
“偶然,偶然的。”錢同學還不忘謙虛兩句,以平衡隊友心情。
“這么一對比,第一關真是簡單明了,”況金鑫突然感慨,“跑路就用雪橇,對付熊就用魚卷風,到了冰瀑徐哥就拿到了滑板鞋,什么階段用什么道具,全是明擺著的。”
“為了讓我們熟悉流程,”吳笙說,“如果不給這些提示,我們連該干什么都不知道,那這個程序就是失敗的,無數用戶會擁擠在入口,而無法真正訪問內部應用。”
況金鑫眨巴下眼睛,看徐望。
徐望拍拍他肩膀:“如果這是個游戲,第一關就是熱身關卡,是為了讓我們熟悉規則,能夠更好地投入到后面的游戲而特別設計的。”
況金鑫歉意地看了吳笙一眼,然后面向徐望,發自肺腑:“徐哥,我喜歡你的解釋。”
吳笙備受打擊,轉頭看向咖啡廳外,目光忽然在某個方向定住,眼睛微瞇,閃出警覺的光。
“怎么了?”徐望見狀不對,湊過去,一邊和他一起看柵欄外,一邊低聲問。
“9號柜臺,”吳笙說,“有個隊伍在那兒辦登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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