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別想跑”火焰中,仿佛已經被燒成焦炭的人不甘的發出咆哮聲,他扭曲的聲音破碎的喉嚨只能發出越來越微弱的低語。
我們逃出去沒幾步,天上似乎掉下了什么,我看著地上一個黑色的橢圓形物體。
我一邊轉身趴下一邊大喊:“臥倒!快臥倒!”
麥迪莎再翻譯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她呆呆看著面前一道刺眼的光芒將她吞噬“轟!”
我恍惚中睜開雙眼,看著我面前的麥迪莎倒在地上,用手摸了一把臉,手上全部都是黑色的灰。
我連滾帶爬的跑到麥迪莎身旁,將她翻過身我張了張嘴,瞪大了雙眼,看著這悲劇,緩緩的閉上雙目將她抱了起來
我坐在一間居民樓的客廳里,我從焦黑的背包里拿出一只雞腿開始如餓狼一樣的啃食著。
我一邊大口大口的啃食著一邊細細的聽著自己咀嚼的聲音,這聲音在我聽起來是那么的美妙,就像我在咀嚼著敵人的肉。我喝了一口紅酒,盯著如血液般鮮紅的酒,我仿佛是在品嘗著敵人那腥臭的鮮血。
“啊!!!!!!!!”房間里熟悉的慘叫聲。
我知道要來了,我放下手中連骨頭都被我咬斷的雞腿擦了擦滿是油膩的手,懷著復雜的心情走進了屋里。
黑暗的房間里僅有一部手機發出的微弱的光芒,微弱的光芒仿佛是這片黑暗中唯一的希望,可它所照亮的是一張可怕的臉,就像一個鬼一個喪尸的臉。
這張臉上布滿了被燒過的傷痕,三道醒目的爪印在左臉上深深的掛著,眼睛已經變成猩紅的雙瞳,她撫摸著這張慘不忍睹的臉那只手掌也少了三根手指。她借著燈光和自拍看著自己那張臉喉嚨里嗚咽的聲音聽著讓人毛骨悚然。
“葉白”她的嗓子已經燒壞了,一顆手雷爆炸后的碎片卡在了她的喉嚨里。
“這已經不是整容就能解決的小事了吧?恐怕要換一張臉才行了吧?”她怔怔的望著手機里的自己,那雙眼睛仿佛已經死了。
我本想沖上去砸掉那部該死的手機然后抱住她,可是我不敢我在恐懼!
我在恐懼什么?是她的那張臉?還是無法面對她的內心?
“回答我!”她歇斯底里的嘶吼聲驚醒了我,我也不知何時我的背后已經濕透了,我也不知何時我在喘著粗氣,我也沒想到我此時眼神有多傷人。
“是。”我懷著復雜到我自己都聽不出有多少意味的聲音說出了這句實話。
“你出去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不知她抱著什么樣的心情轉過了頭,她應該對我很失望吧。
關上了門,我無力的癱在門口,我靜靜地聽著里面女人凄慘的哭聲。天空下起了大雨,一道道雷電的咆哮聲一次次撞擊在我的心里。“哭喊過來絕望過了風暴后究竟是不是我想要的黎明呢”我捂住昏沉的腦地靠在門外一邊低喃著一邊昏睡了過去
耳中有什么聲音傳來很亂,很吵,就像是在打斗的聲音
不好!已經過去三個小時了!現在我們已經暴露了!
我打開門,看著里面躺著兩具尸體,而里面是麥迪莎和敵人正在戰斗的聲音,因為這棟樓里沒有電,我只好從客廳拿出手電筒。
面是搏斗的聲響,我跑進里面,陽臺上,敵人滿身是爪痕,他背對著我面對著我的是麥迪莎。
敵人悄悄地從他身后的腰間掏出一把短刀,我大叫一聲:“不要!麥迪莎!”。可是已經晚了,麥迪莎狂吼著撲上敵人的身體,用她的已經劈斷了的指甲抓撓著敵人的臉和手臂。
我扔下手電筒大步跑過去,麥迪莎瘋狂的尖叫著:“還我的臉!還我!還我!還我!還我!還我!還我還我”
敵人的臉已經不成人樣了,眼睛也被扣瞎了,我距離他們還有一步。
“噗!”
雪白的刀子捅破麥迪莎的腹部,紅色的刀子從她的背后突出。我大吼聲麥迪莎,她沒有回應我而是張開嘴用她的牙齒咬住敵人的脖子,我掏出槍一槍擊斃了敵人。
而麥迪莎還在緊咬著不放,我蹲下身子撫摸著麥迪莎已經被打濕了的秀發,她停止了最原始的瘋狂,兩只猩紅的雙目緩緩地轉過來盯著我看,嘴中溢出的鮮血不知是敵人的還是她的。
我張著嘴無聲的落下了淚水,也有可能是雨水吧。
我望著她那張可怕的臉想要說什么卻什么也說不出,“葉白我是不是很嚇人?”
她笑了,她缺了一塊嘴唇的嘴露出了難看而又恐怖的笑容,她整張臉的肌肉都在她的笑容中被帶動著,她臉上蠕動的傷痕更為她平添了令人毛骨悚然感覺。
“其實你應該自私一點”她的眼睛雖然可怕,但她的眼神還是溫柔的。
“你別說了”我懊惱的抓住了頭發。
“我已經是一個死人了我”
“夠了!你能活下去!我求你不要在說了!”我痛苦的低吼著。
“我很高興我喜歡了你希望上帝能讓我們再見”她生命的氣息越來越微弱。
“我說夠了!你聽到了嗎?什么上帝!我是東方人!我不信上帝!所以”我瘋狂的沖她嘶吼著,我腦袋里一片混亂,我
“葉白,我希望你能好好聽我的話。”她的話語突然不再斷斷續續了,我心里猛地一跳,我知道這是回光返照,她已經沒希望了。
“你說吧。”我老老實實坐在她的身旁。
“謝謝你,你其實是個善惡分明的好人,只是你曾經應該經歷了很多,應該都是一個人撐過來的吧?我沒有你那么厲害,我很佩服你,只是你沒有發現,你的自我想法會多唔嗚哇”她吐出一大口鮮血。
“會更多”她很痛苦,我想她的意識開始模糊了,“多考慮別人”她的頭垂下去了。
我抱起她的尸體把刀狠狠地插在敵人的尸體上,我站在雨中的陽臺對著天空咆哮著。咆哮出內心的憤怒,我內心懊悔,我內心的悲傷,我內心的懼意!
最后我把她放在了床上合上了她的雙眼,沒有蠟燭,我費盡心思用一些木質的東西當做蠟燭擺放在床邊為她做一次西方的葬禮。
我把她的槍和手機放在了她的身旁,我用我還算完整的外衣改在她的身上,再一次為她深深地祈禱之后,我轉身離去了,我關上了門,隱約聽到好像還有什么聲音
“暴雨還沒結束么”麥迪莎最后張開了嘴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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