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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地小說網 > 十年一品溫如言 > Chapter 85 富貴未解其中味

      Chapter 85 富貴未解其中味

      阿衡第二次在陽光下碰見那個重量級的情敵時,心輕輕顫了下。

      看這如玉般無懈可擊的美貌,看這高貴不動聲色的氣質,看這通身金做的外殼,想起兩個字:羨慕。

      她拉了拉希,呆呆開口:“你跟我一同做烏鴉吧。”輕輕地央他,“別做鳳凰了,成嗎?”

      你要還做鳳凰,和陸流當真是……絕配。

      希啃手里的蘋果,哇唔一大口:“那我當孔雀好了。”

      陸流晨跑,跑著跑著就看見睡眼惺忪、走路搖搖晃晃的希和一個長得肖似溫思莞的姑娘。他覺得好笑,停了腳步,拿頸上的毛巾擦汗:“希你怎么起這么早?”

      希吐蘋果皮兒,顧不上理他。

      阿衡客氣,說:“我們去趟超市,牙膏用完了。”

      希點頭,繼續啃蘋果,大眼睛帶著迷怔勁兒。

      陸流穿著一身藍白相間的運動衣走近,從褲袋中掏出一管噴劑扔給希,嘴角一點笑:“先漱漱口吧,牙沒刷就敢吃蘋果。”

      希:“得了,吃都吃半天,有細菌也早到肚里了。”

      阿衡臉卻紅了些,她是清晨才恍然想起自己忘了買牙膏,希偏偏鬧著要跟她一起去超市,心中覺得沒照顧好希,便好像在陸流面前丟了幾分面子。

      陸流只是含著點笑,意味深長:“希,這次托你的福,和s城的case談成了。”

      希打哈欠,漫不經心地回答:“好說,李總難得和我爺爺是舊相識,大家兄弟一場,能幫就幫。”

      陸流看了看阿衡,是個五官端正清秀的孩子,想起之前小陳的匯報,淡淡笑了笑:“溫小姐和我算起來也是世交,你哥哥在陸氏工作常常被家里老人稱贊,我和他又從小一起長大,我們理應走得近一些。改天有空,不如一起吃頓便飯。”

      阿衡哦:“行啊,要不陸少您改天到家,我給您做頓便飯。”

      她笑得溫溫柔柔、和和氣氣,陸流沒什么表情,只是唇角的笑隱去,看看天,太陽已經升了老高,拍了拍希的肩:“好,有空便去,我們喝一場,只是你要給我準備一間客房。你睡覺踢人,我不同你一間。”

      阿衡覺得額上的青筋突突地跳,看陸流走遠,輕輕淺淺來了一句:“少,您睡覺還踢人呢,我都不知道。”

      希抹淚,心想你們兩個打舌仗跟老子有毛關系,但嘴上不敢說,打哈哈:“小時候,小時候的事兒了。”

      兩人到超市去買牙膏,路過零食區,乖乖膨化換新包裝了,阿衡掂起來一袋。包裝上是京劇中曹操的臉譜,想起來那個白玉雕成吹一口氣兒好像就要成仙的人,指著袋子,小聲捏嗓子唱了一句:“白臉的,都是奸臣!”

      希無語凝噎,手中拿著的玉人陸贈送的噴劑瞬間變成殺蟲劑,逮著垃圾桶比看見排骨還親。

      回家,立刻連環奪命call:“陸少,您短期還是別來我家了。后院失火,小弟能力有限,收拾不了。”

      陸流正在拿著鋼筆劃拉簽名,筆一頓,冷淡道:“溫家的千金太重,不是誰都娶得起的。當然,我要娶,成;少您要娶,難了點兒。”

      希似笑非笑:“陸少,您要娶,行啊。只是別看我兒老實,醋勁著實太大,一生氣手控制不了,就愛在飯菜里放佐料。有朝一日你被毒死的時候,兄弟一定友情奉送花圈。”

      二人你來我往,陸少、少的彼此暗諷著,可又有著小時候的牽扯不斷的情分,教人聽了,啼笑皆非。

      陸流撂了鋼筆,修長的手曲線無瑕,揉揉眉,有些疲憊:“行了,希,別跟我貧了,我對溫衡沒興趣,手頭的事兒解決了,早點回來吧。”

      末了,他又補一句:“我需要你。”

      阿衡自十五歲回到溫家,后來又在家這么多年,吃過的酒宴見過的所謂的貴人也不少。至少以前在電視、報紙新聞版露過臉的都見過真人版,開始可能會驚會怯,但后來看麻木了,也就知道家溫家到底鐘鳴鼎食到了什么份兒上。好在身旁同齡的朋友雖然家世顯赫卻意外的不欺人,是真正的有教養,也就漸漸習慣了外人眼中有些神秘的大院兒中的生活。

      至少,朝夕相伴的希是從不曾在別人面前擺過什么臭架子的。

      ry卻笑她天真:“你道美人多平易近人,看看跟他走得近的那些人,哪一個老子不夠分量是敢往他跟前湊的?”

      阿衡嚴肅:“我們希從來都是根正苗紅沒受過腐蝕的好孩子,你們瞎說。”

      達夷搖頭:“你是身在此山中,不知云深。”

      阿衡無奈地放了手中的中國結,這些日子在家中無事,就找了教程,學編中國結解悶。她說:“就算是真的,你們和我討論這個有什么意義?為了證明我們不配?”

      達夷、陳倦被口水噎住,訕訕開口:“沒有的事兒,怕你以后跟著希出席的場面越大,心里落差越大,總得有個心理準備不是?”

      阿衡看著盤中國結的模板,呵呵應了聲多謝,又說:“達夷,你還是抽個時間回去看看辛爺爺,昨天晚上他拉著我爺爺喝了些悶酒,半夜還在罵娘。”

      辛老一直不同意孫子從商,說進機關、參軍隨你便,想走歪門邪道沒門!貪一點小財,眼界忒低。

      達夷要創業資金,自然不可能。可他從小也是被慣壞的,脾氣一上來,收拾幾件衣服就離家出走了,一直住在陳倦家中。

      起初,達夷還想偷家里的幾件東西折現,可是怕丟辛家人才找希借錢。希嘴上雖然沒少刁難他,但錢給得痛快,達夷心里就更難受了。雖然是兄弟,但人畢竟不姓辛啊,還給錢給得這么痛快,你是我親爺爺怎么就不支持我呢?

      于是乎,跟辛老鬧脾氣,就更不回去了。

      阿衡說的辛老罵娘還是含蓄的,原話是:“娘的,老子一世英雄,怎么就生了這么個不孝順的狗崽子!”

      達夷雖然怕他爺爺,但嘴硬,別個腦袋:“我真是狗崽子才回去找罵!”

      陳倦不說話,看著手中的茶杯,若有所思。

      阿衡淡然道:“辛爺爺下個星期七十大壽,話我帶到了,你看著辦吧。”

      本來照事態的發展,辛老七十大壽,便是鬧也是爺爺逮孫子出一出氣罷了,可出乎阿衡意料,鬧起來的不是主家竟是外人,還是跟家有關的外人。

      那一日,希準備了厚禮帶著請帖,拉著阿衡就去了酒宴。兩個孩子一路想了很多招怎么讓爺孫倆和好,希還給達夷打電話下了死命令,要是敢不來,不用做狗崽子了,老子直接把你揍成熊崽子。

      辛達夷被希掐著命脈本來就心虛,只得伏低做小,穿得人模人樣的也就來了,站在堂外乖乖當個孝子賢孫,招待來賓。

      辛老看了孫子一眼,冷哼一聲,礙著面子只是不理他,卻也沒發脾氣。

      阿衡、希噓了一口氣,笑嘻嘻地跟老人說了些吉祥話。希跟著幾個相熟的朋友坐在男賓那邊,阿衡則是坐在了母親身邊的女客席上。

      陸流來的時候,大手筆做了個兩米高的金鑲玉的“壽”字,恭恭敬敬地給辛老拜了壽。辛老沒什么大表情,旁人卻看得艷羨。

      酒宴開始前的十分鐘,溫母正和桌上的一幫夫人拉家常,其中一個不停地夸阿衡,說得天上仙女地上沒得找,倒像是沒看見一旁如花似玉的思爾。

      阿衡臉紅,呵呵傻笑,小小聲:“我真這么好?”

      桌上其他的女眷笑了:“夢云,阿衡這么好,不如做你家的媳婦兒?”

      被喚作夢云的夫人卻變了臉色,黑著臉說:“我倒是想,只是張若沒小希這么大的福分!”

      阿衡不明白這位怒氣從何而來,低聲問母親怎么了。

      溫母淡哂了,沒說話。

      這位夫人就是之前說過的張參謀的妻子,她年輕的時候是個歌星,人長得漂亮歌兒唱得紅,但是自從嫁給當時還是師長的張參謀,就退出了歌壇。她不喜別人提這一檔舊事,如今夫人派頭更是十足。而張參謀則是希的爺爺一手提拔起來的,算是鐵打的關系。

      張參謀和夫人只有一個孩子,就是他夫人口中的張若。這孩子自小是個聰明人,嫌希紈绔看不起他,反倒和陸流走得近。

      張參謀心里存著別的心思,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但張若前些日子迷上了一個姓的小歌星,一擲千金,沒有不笑他火山孝子的。他母親幾次勸說不奏效,最后張若惱了,說我這是家生遺傳的毛病,把他媽氣得差點沒背過氣,只恨恨咬牙,別讓我看見那只小狐貍精,否則扒了她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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