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陳天濟夫婦來說,都是明星,也沒什么區別,那買就買吧,于是購置了一張結婚證,按照單良說的燒了,并把女兒的生辰八字給了單良。
“對了,這蘭菏,到底為什么不能買啊?”陳天濟問。
“業務還沒打通,現在是不能,以后也許可以。”單良笑嘻嘻地道,嘖,開什么玩笑,這個蘭菏家隔壁就是應韶,還是妙感山的旅游宣傳大使,怎么也不方便下手。做他生意倒是想做,只是怎么也得等他不在家的時候啊。
另有一些明星,或是自己也篤信仙佛,家里供了神像,或是陽氣比較旺,比如一些打星……這些也都沒法做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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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星揚如約去了應韶家,給了他自己的頭發和生辰八字,應韶也拿出一片小小的紙人,和一頂帽子給陳星揚,“晚上睡覺的時候,不要睡主臥,把紙人放在床上,自己去次臥睡,戴著帽子,無論聽到任何動靜,都不用理會。”
這帽子正是蘭菏的官帽,戴上后陳星揚就相當于隱身了。
至于紙人,這么短時間沒法做上次竇春庭用的那種,比較粗糙,只糊了個平面的,但抵用一時應該夠了。
陳星揚回去后,按應韶說的,把紙人放在自己睡的位置,然后自己去客臥睡覺。
前些天都是做夢,最恐怖的時候,其實在陳星揚發現現實和夢里一樣,卻沒有實實在在清醒地見到鬼。現在他的心情又緊張又有點激動,根本睡不著,今晚,會發生什么嗎?
在床上一直躺到午夜,有些犯困之時,陳星揚聽到了咚的一聲,是窗外傳來的,就好像有什么東西碰到了玻璃,可是,他家是十六樓。
來了,真的來了!!
居然真的有。
陳星揚想起應韶的話,卻忍不住側眼看了一下,從窗簾的縫隙中,他看到了閃動的影子。
一瞬間,渾身如同墜入冰窖,冷汗齊下。
陳星揚一下腿軟了,全身僵直地閉上了眼,他們看不到我看不到我看不到我……應先生說的,無論聽到任何動靜都不要理會,他再也不睜開眼了!
隔音的窗戶明明聽不到外頭的聲音,他卻總覺得有若隱若現的詭異低語。
窗外。
蘭菏:“胡襲人,你小心點。”
一下沒剎住撞人玻璃上可還行?
胡七十九;“不要在意這些細節,陳星揚睡得好好的呢,我們進去吧。”
應韶在樓下守著,他們則進去,躲在床底和衣柜里。
其實陳星揚也不一定每天被拉去結婚,也不好說今天能不能等到,反正蘭菏在床底躺好了,對胡七十九和白五道:“你們上衣柜里去,待會兒看我臉色行事。”
胡七十九:“怎么看??”
蘭菏:“……”
忘了戴著面罩的,蘭菏若無其事地改口:“看我眼色行事!”
等了得有小時,還沒什么動靜,蘭菏覺得是不是今晚不開工了,一轉頭,越過宋浮檀的身體就看到床外有一截腿,穿著紅色的綢褲,再回過頭,另一邊也出現了綠色的裙子,腳跟微微離地,一看就不是人。
“新郎倌兒,走,又成婚去啦。”飄忽的聲音響起。
從兩個鬼的視角看去,床上躺著的正是陳星揚,有點僵硬,但有些人魂魄離體,本就是渾渾噩噩,這樣也利于他們成親。
二鬼一左一右將“陳星揚”扶了起來,胡七十九已經按捺不住想要動手了,把衣柜打開一條縫,蘭菏也準備套他們的腿時,就聽到這倆鬼和每個社畜一樣肆無忌憚地吐槽老板:
“好累啊,到底還要干多久,活著干婚慶,死了還要繼續干,干完只分給我們一點點吃的。”
“沒辦法啊,老大說這是放長線釣大魚,先賺一波結婚的錢,打開市場了就好。說不定,回頭還能賺這些明星的錢。等日子好過起來,咱們就都跟著吃肉了。但是吧,我老覺得他在忽悠咱……”
“就是,他看起來很小氣的樣子,聽說我的棺材是杉木的,還酸我。”
蘭菏一壓手,示意大家都別動,這些明星?聽起來這是個團伙,什么幽冥婚慶公司嗎?還不止搞了陳星揚啊。
他本來想就地制服,現在一想,反正是紙人,不如跟去看看,能不能來個一網打盡。
那倆鬼攙著紙人出去,蘭菏他們等了會兒才出來,遠遠跟著一看,那倆鬼整體打扮極為艷俗,帶著紙人上了一口紙馬拉的車,他倆坐在前頭趕車,紙人就倚在后頭。
二鬼十分放心的樣子,頭也沒回。
蘭菏一行遠遠綴在后頭,“這樣跟著也挺累,不如我們直接把他們毆打一頓,逼他們交代,帶我們過去?”
胡七十九:“他們演技不一定過關吧,到時還不知怎樣呢,萬一有漏網之魚。”
蘭菏:“……”
他隱隱感覺被內涵了,但還真提醒了他,既然是個團伙,務必一網打盡了。
蘭菏:“我現在燒信給老白,讓他伺機包圍。”
陰司的企業文化,再強也不興單打獨斗,組隊都不夠有意思,群毆才是最棒的。
胡七十九嘻嘻笑道:“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這些鬼在京城干這種事兒,也是要副板兒的。”
胡七十九才說完這句話,只見那倆鬼坐著的車在他們眼中已成了一口棺材。她一愣,“果然有點能耐,還會幻術啊。”
她剛才說要副板兒,板兒指的是棺材板兒,就是說有必死的決心――當然,放在鬼身上可能有那么點點不合適。只是被胡七十九無意中說破之后,加上功力不怎么樣,也就現形了。
現在看去,便是棺材上坐著花花綠綠的紙人,在夜色中格外詭異。冥婚,是婚俗與喪俗的結合,迎親的人穿紅掛綠,喜氣洋洋,但無處不帶著幽冥氣息。
“我們來個里應外合,白五,你趁機躲棺材里去。”蘭菏吩咐道,刺猬長期隱匿,在潛行這方面還是比較擅長的。
胡七十九:“我去!”
蘭菏想到她還撞玻璃上,“不了,你毛手毛腳的。”
胡七十九委屈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長毛有錯嗎?”
蘭菏:“……”
白五連地鐵都擠過,何況是棺材。
他化為原型,以不符合正常刺猬的敏捷動作向前竄。到了車尾,就不容易了,他用兩爪攀著上面,兩腳再向上縮。圓滾的身子向左微傾,顯出努力的樣子。
蘭菏、宋浮檀:“…………”
蘭菏:“是不是有點為難他了……”
這么說著,白五終于一蹬細短的爪子,翻進了棺材,雖不是去買橘子,但背影的確辛酸。
胡七十九則道:“看起來不是很聰明啊,應該叫尊家去臥底的,怎么偏只找陳星揚。”
她不知道全情,蘭菏隨口道:“是啊,不知道為什么,雖然我的陰間結婚證賣得最多,但從來沒做夢。”
即便如此,他和宋浮檀都已經苦惱了。
胡七十九眼睛一亮:“真的嗎?耶!!!”
宋浮檀:“……”
蘭菏:“……”
……這狐貍top癌晚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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