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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地小說網 > 我親愛的法醫小姐 > 第141章 回憶終結(2)

      第141章 回憶終結(2)

      男人取出一根藍色試管給他:“這個,放在你妹妹的酒里,保管她……”

      “那個,請問一下,這里是林厭家嗎?咦,這不是林家哥哥嗎?看來我沒有找錯地方,我是來給林厭送……”

      女孩子就這樣撞破了他們的秘密。

      兩個人齊刷刷回過頭來,林舸一眼就認出了她是林厭的同學,他去學校接她回家的時候,偶爾也曾捎過她的。

      而寒光一閃而過,林覺水已經從兜里掏出了刀。

      林舸撲過去:“不要!她是林厭的朋友!”

      “可是她看見了我的臉!”男人壓低了聲音憤怒地嘶吼。

      陳初南臉上的表情變了,從兜里掏出手機開始往外跑,不等她把求救電話撥出去。

      男人甩開了林舸,三步并作兩步追了上來,一刀扎進了她的后心,在林家附近巡視的保鏢看過來的時候,把人拖進了灌木叢里。

      雨水稀釋了地上的血液,很快和污水混在了一起流進了下水道里。

      林厭騎著自行車回到家門口的時候,正巧與裝著初南尸體的垃圾車擦肩而過,司機是林覺水和他的手下假扮的。

      到了晚上,林厭被帶去警察局問話,林舸則避過眾人來到了林覺水在江城市內的住處。

      他拽著他的衣領咆哮:“你把人藏哪兒了?跟我去自首!”

      林覺水一巴掌拂開了他,正正衣領,冷笑,看著他氣急敗壞的臉突然有了一個絕妙的主意。

      “殺了那女孩,不是正中你下懷嗎?你對林厭那點兒心思,別以為我看不出來。我可以去自首,但你脫得了干系嗎?你要是進了局子,還怎么保護你妹妹,況且,你的錢,你的學業,你的地位,你才二十五歲,往后的人生都不要了嗎?”

      看著男青年踉蹌倒退了兩步,滿臉都是驚慌失措的表情,林覺水快意地笑了。

      他就是想惡心死林又元,還有什么比親手養大視若己出的孩子是個殺人犯更惡心的嗎?

      還有什么比明明是堂兄妹,哥哥卻喜歡上了妹妹更惡心的嗎?

      所謂的兄弟之情,早在他對蘇悅下手,沖自己扔出燃燒彈的那一刻,就已經隨著火焰焚燒殆盡了,僥幸活下來的是魔鬼。

      他就是要林又元下半輩子始終活在他的陰影里,要他家宅不寧,妻離子散。

      林覺水這么想著,攬過了他的肩頭往屋里走:“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聽說你學醫,來,露兩手,我已經安排好了,只要毀尸滅跡處理干凈,沒有人會發現是我們干的。”

      他們干的確實可以稱得上是天衣無縫,那個年代攝像頭還未普及,沒有現場監控視頻,沒有目擊證人,也沒有dna檢驗技術,現場留下來的痕跡也被大雨沖刷得一干二凈。

      林覺水動用自己的關系找到了和陳初南一家有過節的朱屠戶作為替罪羊,這當然也都是安排好的。

      ***

      “我知道這一切是個意外,林舸拋尸的時候并非沒有人看見,當天在垃圾桶附近作業的清潔工目睹了一切,并且搭了把手。他和人閑談的時候無意中透露出了那天林舸扔了很大的一個行李箱,里面裝了很多書,死沉死沉的。”

      “我知道后給了他一些錢,送他回鄉下安度晚年,不久后就病逝了。”

      林又元說著,抬眸看她。

      “一個素未謀面的陌生人,和自己親手養大的侄子,如果是你,你會選誰?”

      林厭再也按捺不住,抬手狠狠把電腦揚了出去,撞在墻上,又滾落到地下,零件摔得粉碎,屏幕上裂開了蜘蛛網。

      她紅著眼睛喘著粗氣,對著空氣聲嘶力竭地咆哮:“你瞞了我十四年,十四年啊,那我這十四年來辛辛苦苦的追尋算什么啊?!”

      “陳媽媽為了找初南,走遍大江南北,最后瘋瘋癲癲地回到了故鄉,又算什么啊?!”

      “死在十八歲那年,永遠活不過來的人,又算什么啊?!”

      她說著還不夠,看著電腦還在一閃一閃亮著光,從床上飛撲下來,要把它摔得粉碎。

      “你心疼你從小養到大的侄子,那誰來心疼初南呢,她那么好,那么優秀,對未來滿懷憧憬,她才十八歲……十八歲啊……”

      “我們約好了要一起過生日,即使各奔東西也要常聯系,最好每年都能出去旅游一次,將來買房買在一塊,要做鄰居,一輩子的好朋友,如果有孩子一兒一女就訂娃娃親,如果不是就讓他們拜把子……”

      “林又元,你也是兇手,兇手!!!”

      宋余杭攔腰抱住她,把人死死摁在了自己懷里,避免那些尖利的碎片傷到她。

      林厭又踢又打又踹又咬的要掙脫出去,最終還是哭累了。

      宋余杭輕輕拍著她的背替她順氣,兩個人就這么坐在地上。

      不堪重負的電腦發出了臨終前的電流噪音,屏幕一閃一閃的,林厭逐漸看不清他的臉。

      “厭厭,爸爸對不起你,回家吧,老宅子里秋千架下給你留了東西。”

      “林又元,你個混蛋!你……你別走……回……回來!”

      林厭伸長了胳膊去夠他,未等她的指尖觸摸到屏幕,電腦已經壽終正寢。

      “林又元,你給我滾回來!滾回來說清楚!憑什么?!憑什么你做了那么多的錯事就這么一走了之,你休想!休想!我不會讓你快活的!我要讓你死也死不安生……”

      林厭嘴里振振有詞,從地上摸到什么就砸了過去:“你說話啊……說話啊……”

      話說到最后已然帶了哭腔。

      “林厭!”宋余杭加重語氣喊了她的名字,捧起她的臉讓她的視線聚焦在自己臉上。

      “他已經死了,林舸也死了,林覺水也已經被槍斃,趙俊峰也死了,他們都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了代價,林厭,不要再折磨自己了啊……不要再折磨自己了……”

      四目相對的時候,林厭總算從那種有些癲狂的狀態里回過了點神來。

      看見宋余杭眼底閃爍著的淚光時,她又開始毫無征兆地淚流滿面。

      宋余杭等她哭夠了,抱著人去洗澡。

      林厭就像一尊精致的瓷娃娃般任人擺布。

      宋余杭的手指穿過她的發,替她吹著頭發。

      林厭:“你說他們都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了代價,他們是吃了槍子,可是其他人呢?”

      林厭為了復仇,一意孤行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前半生。

      陳初南媽媽為了尋求真相,顛沛流離了大半個中國,最終晚景凄涼死在故鄉。

      在獄中冤死的屠夫,郭曉光母子戰戰兢兢隱姓埋名的下半輩子。

      甚至是已經死去的那些人。

      她親手解剖過的那些人,寫在千紙鶴上的那些人。

      白靈。

      吳威。

      何苗。

      丁雪。

      李詩平。

      ……

      誰來賠他們的青春,和曾經鮮活過的生命。

      宋余杭無以對,放下吹風機,把人攬進懷里,親吻她的發頂,給她安慰。

      這個問題她想,可能世界上最聰明的哲學家,哪怕是蘇格拉底來了也回答不了吧。

      不過沒關系,她可以說點別的,譬如我愛你。

      林厭鬧累了,哭夠了,最終還是在她懷里睡著了。

      宋余杭放在床邊的手機震了一下,她伸手摸過來,外面天光大亮,攝影師發來了為她們所拍攝的婚紗照。

      她一一瀏覽著,選了林厭笑得最燦爛的那張發了動態

      我親愛的法醫小姐,不要哭。

      我愿意為了愛你這件事情,付出任何代價,此誓終生有效,歡迎檢閱。

      ***

      從塞班回來后,林厭很快接到了拍賣行打來的電話,她走之前委托他們拍賣的林宅有眉目了,讓她們過去收拾一下東西。

      隨著雕花鐵門緩緩在眼前打開,林厭仿佛還能看見昔日的門庭若市。

      林又元由管家推著出來,身后跟著一大群西裝革履的精英人士。

      兩個半大孩子在花園中鬧,保姆跟在身后追。

      “林舸,快跟上,我們去那邊玩。”

      “小姐,小姐,別跑了,池子里的金魚不能逮啊,那是老爺花了大價錢買回來的……”

      眼看著保姆就要追上來,小女孩從池塘里揚起水潑了她一身,自己懷里抱著活蹦亂跳的金魚跑走,沒想到踩在了青苔上腳下一滑,摔了個狗啃泥。

      金魚在地上蹦噠著。

      女孩子摔在輪椅邊上,被人一只手提了起來。

      林又元冷著臉,沉聲道:“帶下去,關禁閉,什么時候知道錯了再放出來。”

      “放開我,放開我……混蛋!”

      ……

      林厭一眨眼的功夫,那些畫面卻又消失了。

      宋余杭拉著人走進去:“秋千架在哪?”

      林厭垂著眸子:“后花園里。”

      林氏豪宅后面有一片人造林,栽滿了桂花樹、香樟、白樺以及銀杏,一年四季各有各的景象,風吹過發出了樹葉沙沙的聲音。

      因為無人打理,去年秋冬落下的樹葉在腳下形成了一層腐爛又松軟的泥土。

      兩個人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

      那秋千架就搭在白樺樹下,落滿了灰塵,在半空中微微晃動著。

      林厭撫摸著旁邊那棵白樺樹上的勒痕:“這里原本是沒有秋千架的……”

      “那……”宋余杭好奇道。

      林厭笑笑:“小時候我和林舸在這里玩,突發奇想要拿麻繩在樹上綁個秋千,什么防護措施都沒有,結果摔了個四腳朝天。”

      “第二天,這個秋千架就搭起來了。”

      宋余杭拿紙巾拂去座椅上的灰塵:“要坐坐嗎?”

      林厭的目光從秋千架上垂落到下面厚厚的落葉層上,輕聲道:“不了,挖吧。”

      宋余杭找來鐵鍬,林厭也找了根粗樹枝跟著一起刨土,被人拉開了。

      “不用,你在旁邊等著吧,很快就好。”

      約摸十分鐘后,宋余杭額頭滲出了豆大的汗珠,一鏟子下去挖不動了。

      她扔掉鐵鍬,用手刨著土。

      “找到了。”

      兩個人扒拉出了一個已經生銹了的鐵盒子。

      宋余杭把上面的泥土抹干凈遞給她:“就是這個了吧。”

      林厭伸出手又瑟縮了回來,半晌,在她的鼓勵下才接過了鐵盒子,用力掰了開來。

      從里面掉出了十幾根金條,以及一張已經泛黃的照片。

      照片上林又元攬著自己兩個好兄弟的肩膀站在礁石上,蘇悅則靠著礁石站著,拽過了林又元的衣領,使他的表情有些扭曲和搞怪,但每個人都是在笑著的。

      那種毫不掩飾的明媚笑意讓林厭眼眶一熱,她把照片翻過來看了一下。

      上面寫著一行字:很抱歉,林厭,這是爸爸唯一擁有的一張你媽媽的照片。

      不要怪你媽媽給你取的名字,她要是不愛你不會把你生下來,更不會在彌留之際把你留給我。

      當你看見這些的時候,就說明爸爸已經不在了,金條給你以作不時之需,不過,希望你沒有用到它的時候,

      最后,厭厭……爸爸愛你。

      落款是林又元三個字。

      林厭盯著盯著,眼底迅速攢起了淚花。

      宋余杭則從那盒子底里又扒拉出了幾個木棍,以及連在上面已經破破爛爛的紙條。

      “這是……”

      只消一眼,林厭就認出了這是什么。

      “林舸,你說他會喜歡嗎?”

      “會的,我們厭厭做的燈籠,是世界上最好看的燈籠。”

      “玩物喪志,拿去扔了,從今天開始不準出去玩了。”

      ……

      那盞本應該丟進垃圾桶里的燈籠,卻出現在了這里。

      涂著紅色顏料的紙已經開始褪色,燈籠骨架也壞了,跟垃圾并沒有什么區別,他卻跟他的金條,他的寶貝放在了一起,鄭重其事地埋在了這里,用這種方式告訴了她長久以來想要的答案。

      林厭捧著這個盒子,跪在地上,肩膀微微顫抖著。

      宋余杭把人攬進懷里,輕輕拍著她的后背。

      “還有什么要拿的嗎?”

      林厭搖頭。

      宋余杭捧起了她的臉,替她揩掉淚水。

      “那走吧,媽還在等我們回家吃飯。”

      ***

      一個月后。

      宋余杭回市公安局述職的日子,林厭也起了個大早。

      她端了杯咖啡靠在桌子上盯著衣帽間發呆,宋余杭從她身后過,把手里的餐碟放在了桌子上。

      “怎么了,早餐做好了,快吃,你一會不是也要回技偵嗎?”

      林厭:“我在想穿什么衣服。”

      宋余杭笑,把她手里的咖啡杯拿走,揉了揉她的臉:“穿什么都好看,當然,不穿更……”

      林厭臉色一紅,唇角彎起一絲弧度,把人搡開:“都要當局長的人了,還這么不要臉。”

      宋余杭也不惱,替她拉開椅子擺好碗筷:“什么局長不局長的,在你面前我只有一種身份,那就是你愛人。”

      林厭捻起一塊三明治咬了一口:“唔,手藝不錯,哪天不當警察了,可以去當廚子。”

      宋余杭又替她盛了一碗牛奶燕麥粥,唇角始終含著笑意。

      “熟能生巧唄,好吃就多吃一點。”

      吃過飯她去洗碗的功夫,林厭在衣帽間里慘叫:“宋余杭,我又胖了!!!”

      從聲音里不難聽出她的悲憤欲絕。

      宋余杭回過頭去喊:“胖了好,健康,手感更佳……”

      她話還未說完,就猛地怔在了原地。

      林厭穿著她從前的警服,清淺藍色制式襯衫打了領帶,系上了風紀扣,外面套了一件春秋常服,衣服熨得筆直,腰線微微內收,愈發顯得長腿細腰,英姿颯爽。

      這衣服顏色款式都過于老舊,穿在旁人身上只會讓人覺得古板禁欲。

      可穿在林厭身上,宋余杭想撕了它。

      林厭還在動來動去,揪著身上多余的線頭:“這衣服我去年穿還合適著呢,怎么今年穿上感覺這么小,哪哪都不舒服呢。”

      宋余杭甩干凈手上的水,走過去把人抱了起來,去啄她的唇:“唔,讓我驗驗貨,是該換新的啦。”

      林厭被抱到了餐桌上坐著,氣喘吁吁扶起她的腦袋:“十點報道,我們還要去陵園。”

      宋余杭意猶未盡舔舔唇,替她把扯開的衣服扣好:“好吧,回來再說。”

      ***

      江城市西郊陵園。

      林又元就埋在這里。

      林厭抱著一束白菊往過去走的時候,卻沒有想到已經有人在了。

      馮建國擰開一瓶好酒,灑出來些許,剩余的全放在了墓碑前。

      林厭:“你來干什么?”

      他聽見身后腳步聲,沒回頭。

      “來道別。”

      林厭嗤笑一聲,把手里的白菊放在了墓碑前就準備離開了。

      馮建國站著沒動:“你還是不能原諒他嗎?他或許算不上是一個好父親,但絕對是一個稱職的線人,無名英雄。”

      林厭退后兩步站直,看著他墓碑上的黑白照片,淡淡道。

      “我可以原諒他,我媽能原諒他嗎?十八歲的林厭能原諒他嗎?死去的初南和陳媽媽能原諒他嗎?冤死獄中的朱屠戶能原諒他嗎?隱姓埋名大半輩子的郭曉光母子能原諒他嗎?”

      “他要是能早一點供出林舸來,說不定那些無辜的人也就不會死。”

      “我有什么權利替這些人去原諒他呢?”

      “當犯罪事實成立,尸體擺在我面前,就意味著一條鮮活的生命永遠按下了暫停鍵,無論是他還是林舸,或者是任何人。”

      “我絕不原諒。”

      宋余杭走到她身后,輕輕拍了拍她的肩。

      林厭回過頭去苦笑了一下,隨即將目光轉移到了墓碑上,從自己胸前取下來了一枚獎章。

      “但是,作為法醫和人民警察,我衷心感謝他為剿清販毒團伙所做的一切努力,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有千千萬萬個家庭因此幸免于難,這功勛章,該有他的一半。”

      林厭微微俯身,把自己的功勛章放在了供品前。

      燭火搖曳著,朝陽萬里,墓碑前的三個人齊刷刷地舉起了右手放到了太陽穴邊。

      ***

      市公安局。

      宋余杭要走馬上任江城市公安局副局長的消息早就不脛而走,這是真正意義上的實至名歸,她人還沒到,段城幾個就已經在摩拳擦掌要給她好好慶祝慶祝了。

      等人下了車,剛推門進辦公室,一水兒的鮮花氣球彩帶,幾個人身上還掛著迎賓用的綬帶。

      左邊一條: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恭喜宋隊小人得志,再展宏圖!

      右邊一道:今天更比昨天好,一天更比一天妙,宋隊翻身農奴把歌唱,喜上眉梢!

      林厭要笑瘋了:“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

      宋余杭瞪了她一眼,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烏煙瘴氣,三分鐘之內給我收拾干凈,全體人員會議室開會,遲到者扣當月工資績效!”

      一干人等大眼瞪小眼,東西一扔,頓時鳥獸散。

      “等等我啊,等等我!”

      “不是,這綬帶怎么取不下來了!”段城急出了一腦門汗:“方辛,方辛,幫我一下!辛!辛啊!”

      在他的哀嚎里,方辛早已腳底抹油,端了杯茶,快步往會議室走。

      “叫魂呢?!自己弄!”

      段城痛心疾首:“明明出主意的時候你也有份……”

      林厭從自己工位上拿起鋼筆和文件夾,走她身前過,巧笑倩兮,把文件拍在了她的胸膛上。

      “喲,宋局長好大的排場啊。”

      宋余杭微微一笑,和她一起往會議室走,故意湊近了些,和她咬耳朵:“這幫小兔崽子和我瞎混慣了,不給個下馬威以后還怎么管啊……一會會議上,給我個面子。”

      話雖如此說,林厭這個暴脾氣,會議上觀念想法一不合,還是一點就炸,偏偏也就她敢和宋余杭叫板,一個公安局副局長,一個主任法醫師,唾沫星子四濺。

      仿佛又回到了兩年前針鋒相對的時候。

      底下圍觀群眾瑟瑟發抖:我是誰?我在哪?發生了什么?我到底是在開會還是在吃狗糧?

      到了下午,宋余杭的辦公室也收拾好了,小警員正要把一塊牌匾拿出去,新來的是個年輕領導,應該不喜歡這些老氣橫秋的東西吧。

      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宋余杭就站在他身后,看著那塊牌匾上的字出神

      鐵肩擔道義,丹心筑警魂。

      這是趙俊峰留給馮建國的字,他又完好無損地掛在了辦公室里,直到離任去省廳報道也沒帶走。

      小警員把牌匾吃力地橫了過來,正要抱出去,一只手牢牢扶穩了他。

      宋余杭:“留著吧,還掛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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