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大堂里有監控,跟著她的人沒進來。
林厭吹了聲口哨,跟柜姐拋了個媚眼,拿起房卡上了樓。
“標準間,謝謝。”宋余杭從錢包里抽出錢遞了過去,拿著找回來的零錢和房卡也上了樓。
十五分鐘后,夜色里,二樓窗戶悄悄開了一條縫,巷子里空無一人。
一個矯健的身影沿著水管徒手爬了下來,竄進了黑暗里。
林厭到達約定地點的時候,宋余杭已經在等著了。
見她跑過來,她這才長出了一口氣迎上去:“沒事吧?”
“沒事。”林厭搖頭:“費了些功夫,不過總算是甩掉了。”
長時間的奔跑和攀爬讓她略有些氣喘,宋余杭心疼不已,拉著她貼著墻根走,避開了道路監控死角,進了一家小旅館。
老板娘窩在椅子里,見有人進來懶懶抬了一下眉頭:“身份證。”
宋余杭直接掏出了房價雙倍的錢放在了柜臺上。
老板娘坐了起來,數著錢咧嘴笑了,扔給她們一串鑰匙。
“直走上樓左拐。”
就這樣,兩個人用雙倍的錢入住了一家不用身份登記的“黑店”。
為了完美圓謊,并甩開追蹤者,宋余杭故意和林厭在大街上留下了監控影像,隨即入住大型酒店,這種酒店一般都會在公安部備案,無論是誰,只要一查就能查出來她何時何地入住了這家酒店。
不管是警方,還是跟著她們的未知勢力。
林厭也是如法炮制,她唯一的擔心就是分開走她會遇到危險。
但是林厭當時抓著她的手執意要分開走,壓低了聲音道:“證據你一份我一份,他們摸不清到底在誰那兒不會貿然動手,在一起才是真的危險,分開。”
說罷,就毅然決然從她的掌心里抽離了出去。
直到此時,進了房間,反手鎖上房間,緊緊把人抱在了懷里,宋余杭才感到懸著的一顆心落回了肚子里。
林厭埋在她脖頸里,也回抱住了她。
只要確定了彼此的心意,她從不吝嗇自己的愛意。
“擔心我啊?”
宋余杭捧起她的臉,望進她的瞳孔里去,那里面也有她的倒影。
她苦笑了一下:“不然呢,我怕的要死。”
林厭踮起腳尖,宋余杭自然不會放過她主動示好的機會。
——抱歉的分割線——
“因為我們大部分人光是活著就已經用盡了全部力氣,所以我們努力學習只是為了能活的更好,能改變自己的生活,能買自己想要的東西,能去追求自己喜歡的人”
“成功并不僅僅只有讀書這一條路,但讀書確實是一條通往成功的捷徑,它不需要你付出成本,它只需要你努力努力再努力,小周,老師不希望你輟學,你要加油”
中午的時候各小組歸隊,開了個簡短的案情分析。
先是鄭成睿:“檢查過死者丁雪生前用的電腦,沒什么異常,不過查到常用通訊工具的時候,發現有聊天記錄被刪除過的痕跡。”
宋余杭撐著下巴靠在椅子上:“和誰的?什么時候能恢復?”
一張照片放大在了屏幕上,男人戴著金絲眼鏡,西裝革履,身形略胖。
“江城市一中現任校長,葛軍”
宋余杭心下了然:“這個葛軍,上周五案發當天去了省城出差,有一定作案嫌疑,派人聯系省廳,請回來喝茶聊天”
張金海則端著茶杯頓了頓:“怕是不妥,畢竟是市重點中學的校長,又是人大代表,還是等聊天記錄恢復出來有確鑿的證據再說”
眾人的目光看向宋余杭,她倒是沒什么表示,轉著手里的筆,表情淡淡的。
——抱歉的分割線實在對不住了各位——
“艸。”宋余杭暗罵,看著她飄飄然進了浴室,滿腔怒火無處發泄,從兜里摸出了煙走到窗邊抽著。
透過窗簾看去,這里地理位置絕佳,剛好在糖水鋪子對面,將整個大門和院子盡收入眼底。
街上安安靜靜的,偶爾只有幾聲狗叫。換而之,只要對面有一點兒動靜,她們絕對能聽的到。
宋余杭從背包里摸出了手電,把窗子拉開了一條縫,按亮了手電投到了平房的玻璃上。
郭曉光看著地板上亮起了光斑,起身拉亮了電燈。
閃了一下又很快關掉。
這是她們約好的用以確認彼此安全的信號。
宋余杭懸著的心徹底放了下來。
林厭洗完澡擦著頭發出來,宋余杭不經意瞥了一眼,只見她沒系浴袍帶子,頓時勃然大怒,撲過去抄起被子把人蓋了個嚴嚴實實。
“你給我安分一點。”
林厭掙扎,被人拿毛巾按在床上好一頓搓,等她頭發干的差不多了,宋余杭這才起身去洗澡。
她剛走,林厭就頂著雞窩頭爬了出來,把濕毛巾摔在了她背上,豎起了中指。
宋余杭從浴室里探出頭來:“那個——”
林厭又立馬蓋上被子躺了回去。
宋余杭失笑,愉悅地吹了聲口哨,關上了浴室門。
小樣兒,治不了你了還。
奔波了一整天,林厭是真的困了,掩唇打了個呵欠,抬眼看她:“你不睡嗎?”
宋余杭剛洗完澡頭發略濕,伏貼地順在耳后,支起了一只胳膊,面向她側躺著。
“不睡,得留神聽著對面的動靜。”
林厭窩進她懷里,摟著她的腰,咕噥著:“那我先睡了,半夜醒了換你。”
“睡吧。”宋余杭愛憐替她把頰邊碎發撥至了耳后,吻輕柔地落在了額頭。
為了能讓人睡得安穩些,一只手給她當枕頭,另一只手輕輕拍著她的后背,晚上就沒打算讓她醒。
一夜無夢,清早是被對面卷閘門拉開的聲音吵醒的。
郭曉光探頭探腦出來,天還未大亮,長街上并沒有多少行人,他四下看了看,這才把自己母親也扶了出來,背上背著一個碩大的旅行包,手里拖著行李箱,飛快鎖了門,拉著郭月珍快步離去。
林厭安排的車就停在了路口。
直到看見他們平安無事上了車,林厭這才又睡眼惺忪倒在了床上。
“啊,還早,再睡會兒,睡會兒。”
宋余杭失笑,撓她癢癢:“昨晚不是鬧的那么厲害嗎?嗯?”
“哈哈哈,住手——啊喂。”
在她們玩鬧的時候,另一場情事也落下了帷幕。
男人站在落地鏡前系扣子,比起林又元來說,他年輕氣盛,渾身上下沒有一絲贅肉,就連清早起來都是神清氣爽的,頭發理得一絲不茍。
他似乎有定期剪發的習慣,從來不會讓自己的頭發和胡須隨心所欲地生長。
這種生活作風上的嚴謹也注定了他在床上的刻板。
女人有些不知饜足,赤著腳下地,摟住了他的腰。
男人刮胡子的手一僵,他垂眸看去,仍是溫軟語的,即使他的內心已經在思考起了,這只手做成什么標本好呢?
“做什么?”
女人的手沿著三角區往下滑:“你什么時候給我這個啊,我想……”
男人摁住了她的手,轉過身來,微笑:“不是說了嗎,等你拿到他的遺書再說。”
“可是——”女人皺皺眉,晃著他的胳膊,用嬌嗔的語氣跟他撒嬌。
“都已經那樣了,公司都要垮了,他還是不松口,我能怎么辦。”
男人意味深長笑了,抬起她的手輕吻了一下:“那就看你的本事了。”
***
郭曉光上了面包車這才松了一口氣,扶著自己媽媽坐好,替她系上了安全帶。
前排的司機戴著墨鏡,回過頭來:“郭先生嗎?”
郭曉光點了點頭,把名片遞過去:“林小姐要我來找你們的。”
男人低頭端詳了名片片刻,唇角突然浮出了一絲詭譎的笑意。
郭曉光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推了一下車門紋絲不動,再抬起頭來的時候,就被人用槍抵住了前額。
“兒啊,曉光,曉光,怎么了?”老太太聽見動靜,伸出手摸索著。
郭曉光握著媽媽的手冷汗津津,他咽了咽口水:“沒事,媽,大哥和我聊天呢。”
男人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還挺識時務的。
他收了槍開車:“走吧,我老板想見你們,別讓他老人家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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