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上從醫院出來已經洗漱過,加上時間也不早了,再回去收拾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過去。
陳屹點點頭,沒再說什么。
這個點路上沒什么車,馬路稍顯空曠,阮眠盯著窗外的高樓大廈微微有些出神。
有些話她想問,卻又怕是自己自作多情,兜兜轉轉到最后全都成了不可說和難以啟齒。
陳屹住在城東,離阮眠住的地方有一個小時左右的車程,等到地方已經過了十二點。
沈渝他們在家里叫了海底撈外賣,兩個人進門的時候,鍋底剛好燒開,香味順著水霧在空中氤氳開。
“眠眠!”
孟星闌從沙發上跳下來,沖過來一把抱住阮眠,沖勁有些猛,兩個人都沒站穩,眼看著就要倒了,陳屹眼疾手快地伸手在阮眠背后托了一把,她幾乎整個人都靠在他懷里。
陳屹把人扶穩,又抓著她胳膊不動聲色地往旁邊扯了下,擦肩而過的瞬間說了句,“小心點。”
阮眠“哦”了聲,聲音很小,也不知道他聽見沒。
孟星闌沒注意到兩個人之間那點小曖昧,抱著阮眠的胳膊開始撒嬌,“眠眠,我好想你啊。”
阮眠笑,捏了捏她的手指。
沈渝抱著碗筷從廚房出來,叫嚷了句,“靠,你們可算是回來了,我都要餓死了。”
五個人在桌邊逐一落座,阮眠被陳屹和孟星闌夾在中間,沈渝給每個人都開了瓶啤酒放在自個手邊,“我們這情況特殊,每個人就喝一瓶意思一下,不搞多,行吧?”
孟星闌應和:“行,沒問題。”
阮眠也拿起酒瓶往玻璃杯里倒了一杯,她酒量很差而且一喝酒臉就容易紅,但這時候也不好拂了沈渝的意,就沒說什么。
勉強喝了兩杯,瓶里還剩下大半,她沒再往杯子里倒,低頭吃了幾口菜,邊吃邊和孟星闌聊起了天。
她的婚禮安排在六月,具體哪天要到這個月底才能定下來,阮眠是她的伴娘之一,另外還有傅廣思,她們高中時期的班長。
“伴郎暫時定的是沈渝和陳屹。”
孟星闌夾了筷青菜,“也不知道江讓能不能趕回來。”
江讓。
聽到這個的名字的時候,阮眠手里筷子一頓,不由得想起很多年前的那個夜晚。
少年紅著眼,無可奈何的神情。
她微抿了下唇,收起那些思緒,“江讓現在還在國外嗎?”
“對啊,他大四那年去了美國之后就一直留在那邊,好幾年都沒回來了,我跟梁熠然上次見他還是在三年前。”
阮眠咬著肉丸若有所思。
過了會,沈渝說大家一起再喝一杯,她放下筷子去拿酒瓶,卻不想原本還剩一半的酒,現在只剩個瓶底了。
阮眠的動作微微頓住,把瓶底倒完,也才剛過杯子的三分之一。
她看了眼桌上的另外一瓶酒,瓶里還有大半,以為是陳屹沒注意拿錯了,就準備伸手去拿他的酒給自己杯子補滿。
誰知陳屹見狀,抬手攔了下,“你拿錯了。”
他偏頭看過來,眼里帶著幾分笑意:“這是我的酒。”
阮眠收回手,只好端著那點杯底和他們碰了一杯,放下杯子的時候,她沒忍住問了句,“你之前是不是拿錯酒瓶了?”
“有嗎?”
陳屹往后靠著椅背,坐姿懶散,“我也不記得了。”
“……好吧。”
阮眠也沒再多問,重新拿起筷子開始吃東西,臉頰許是因為辣又或是因為那兩杯酒,泛著淺淺的粉。
陳屹端起酒杯微仰著頭一飲而盡,喉結上下滑動著,唇角在同一時刻微不可察地彎了一下。
吃過飯,五個人也懶得動,就留在家里看電影準備到傍晚再出門,客廳的窗簾被拉上,唯一的光源被遮住,屋里瞬間暗了下來。
孟星闌和阮眠坐在沙發上選片子和調試投影,陳屹在廚房洗水果,沈渝和梁熠然則去了樓下買零食。
“眠眠你想看什么啊?”
“都可以,你選吧。”
阮眠其實有些困了,坐在柔軟的沙發上整個人都陷了進去,更是覺得好睡。
“那不如我們看個恐怖片吧。”
孟星闌拿手機搜了下片子,等弄好投放到電視上,梁熠然他們也回來了,手里提著兩包零食。
沈渝走過來,在旁邊的單人沙發上攤著,“你們找的什么片子?”
孟星闌放下手機,電影的前奏已經在屋里響起,“國外超火的那個《恐怖游輪》,你們看過沒?”
“恐怖片啊?”
沈渝正準備說什么,見陳屹端著水果從廚房出來,又忘了這茬。
陳屹把水果放在茶幾上,隨后自然而然的坐在阮眠旁邊的位置,原本昏昏欲睡的阮眠被身旁突然陷下去的重量驚醒,扭頭猝不及防對上陳屹的視線。
恰好這時候,電影進入片頭,屋里一下子變得更暗了些,襯得他那雙眼眸格外的深邃明亮。
阮眠猶如被扼住呼吸,心跳莫名在加快,一時間都忘了做出反應。
忽然間耳邊的音樂聲陡然變大,兩個人都像是被這聲音嚇了一跳,匆忙又不知所措地挪開了視線。
曖昧悄無聲息地在周身漫開。
阮眠僵直著身體,手放在膝蓋上,耳根和臉頰都在發燙,視線落在屏幕上心思卻早已神游。
早前那個大膽的念頭這會又在蠢蠢欲動。
她覺得自己現在就像個躍躍欲試的賭徒,明明是幾率很小的事情,可隱約還是抱有了幾分期待,總覺得下一把能贏個盆體缽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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