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白隨時有可能發動攻擊。
如果當機立斷封鎖中央區,還能保存四十萬人,如果遲疑不決,給了左丘白機會讓病毒蔓延開,也許整艘太空母艦上的人會無一幸免,還有可能波及阿爾帝國,甚至整個人類。
究竟該怎么辦?
洛蘭怕左丘白等得不耐煩,站起來往外走,推門時看到衛生間門上的禁火防爆標志。
她目不轉睛地盯著。
洛蘭慢慢走出衛生間,在洗手池邊洗手時,一直回想太空母艦的設計圖。
因為過目不忘的記憶力,太空母艦上每一個區域、每一個艙室的設計圖一一在腦海里浮現閃過。
洛蘭迅速寫了兩段信息,發送給林堅和紫宴。
“沒有時間解釋為什么,立即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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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蘭走出洗手間,左丘白已經等在外面。
洛蘭和他走到宴會廳門口,里面音樂聲悠揚悅耳,人們正在翩翩起舞,林堅已經回到宴會廳,正端著杯酒,和一個異種將領說話。
左丘白看到林堅,眼中的警惕略淡。
洛蘭突然停住腳步,對左丘白說:“我想和閣下談談辰砂的事。”
左丘白展手,示意可以進去慢慢談。
洛蘭抓著左丘白的胳膊,身子側傾,壓著聲音說:“我帶紫宴一起來的,他的身份還未公開,不方便拋頭露面。”
左丘白看著洛蘭。
洛蘭說:“辰砂要求我退兵,如果不退兵就死,我已經有一個辦法對付辰砂,一定能讓他俯首帖耳,放棄奧丁聯邦,但需要閣下幫忙。”
“讓辰砂俯首帖耳,放棄奧丁聯邦?”
洛蘭肯定地點點頭。
左丘白笑著搖頭,不知道是在嘲笑洛蘭的異想天開,還是在嘲笑辰砂也終有今日,“紫宴在哪里?”
洛蘭指指左手邊的走廊,“拐進去第一間艙房就是休息室,紫宴一直等在里面見你。”
左丘白快速觀察了一下地形,發現和宴會廳很近,不過幾十米距離,以他的體能幾乎轉瞬就到。
左丘白對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兩個警衛點了下頭,示意他們留在宴會廳門口。洛蘭也對一直跟著她的譚孜遙說:“你在這里等著就好了。”
洛蘭和左丘白并肩走到t字路口。
洛蘭看著最里面的艙房說:“那就是休息室。”
左丘白身為北晨號的指揮官,對星際太空母艦的構造非常熟悉,確定洛蘭沒有說謊。
那的確是休息室,一般設置在大型宴會廳附近,讓將領在宴會中途可以休息小憩,也可以作為商議事情的地方。
左丘白回頭看了一眼,他的幾個警衛站在宴會廳門口,時不時有軍人嬉笑著進進出出,一派歌舞升平。
他收回目光,跟著洛蘭往前走。
因為不是主行道區,走廊變窄,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很近,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都十分平靜有規律。
快到休息室的艙門時,左丘白謹慎地停住腳步,沒有繼續往前走。
洛蘭像是什么都沒有察覺到,徑直往前,一直走到休息室門前。
艙門自動打開。
寬敞的房間里,一個身形修長的男人懶洋洋地坐在觀景窗前,一只腳架在另一只腿上,手臂側支著頭,正在欣賞風景。
米色的休閑襯衣,衣袖半卷,襯得他人慵懶隨意,如同一只正在太陽下休憩的貓咪。
左丘白盯著他打量。
男人轉動了一下椅子,整個人面朝著左丘白。
他愜意地仰靠在舒服的觀景椅上,沖左丘白揮揮手,滿面燦爛的笑意,“好久不見!”
他的舉動一如當年,風流倜儻、瀟灑隨意。
可是,他的臉上有兩道縱橫交錯的x形刀疤,肌肉糾結、猙獰丑陋,他架在膝頭的那條腿露出一截腳踝,不是人類的**,而是纖細堅硬的銀灰色金屬架,清楚地表明他已經失去一條腿。
這一切和他慵懶隨意的氣質格格不入,形成了詭異的視覺沖擊。左丘白驚訝下,往前走了幾步,跨過艙門,進入休息室。
左丘白目光復雜地凝視著紫宴的臉,“你怎么……變成了這樣?”
紫宴笑瞇瞇地說:“封林的女兒都長大了,我的樣貌自然也會改變。”
左丘白想到封小莞,目光柔和了幾分,“小莞說你教導她鍛煉體能,謝謝!”
紫宴絲毫不給面子地說:“我是沖著封林,和你沒有絲毫關系。”
左丘白不以為忤,反而從紫宴的這句話中印證了封小莞的確是他的女兒,心頭涌起一點喜悅、一點悵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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