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法原諒我自己,我除了懺悔就只能祈禱,祈禱奇跡能降臨,祈禱陶婉馨有醒來的那一天,這么多天,我沒有一刻敢合眼,生怕自己沒第一時間看到陶婉馨醒來,當我疲累的快撐不住了,我會狠狠的打自己,讓自己清醒,我要保證自己時時刻刻都在看著陶婉馨,我還每天和她說話,說很多很多,在我的世界,除了陶婉馨,似乎再沒了其他。
我的兄弟們,每天都來給我送飯,但我吃不下,我的精神一天比一天差,我都快要成魔了,兄弟們看我又萎靡成這樣,都勸我,可我根本聽不進任何話,現在的我,比起當初守在小玥身邊時,要瘋狂太多了,那個時候,我起碼還有思想,還有理智,而現在,我成了確確實實的瘋子,我完全沉浸在一個虛幻的世界里,無法自拔。
我就這樣,在醫院足足待了五天,吃喝不進,我竟然沒有倒下,竟然還能睜開眼看著陶婉馨,和她說話,在我的世界里,其他人依然是空氣,兄弟們急的差點沒把我給送精神病醫院。
而,在五天后,我跟往常一樣,坐在陶婉馨的床頭,癡癡的看著她,突然,病房的門被打開了,虞姐姐走了進來,緊跟在她身后的,是一個拿著花和果籃的男人。
這個男人,好像就是和虞姐姐相親的周忻瑾,他們竟然同時來到醫院了,看樣子像是成功的走在一起了,不知道為什么,久久沒有對其他人產生知覺的我,在這一刻,竟然感覺心被刺了一下,痛的很異樣。我破天荒的從陶婉馨那移開了視線,艱難的抬起了頭,當觸及到虞姐姐那憤怒又痛苦的眼神時,我忽然感覺眼前一黑,硬撐了五天的我,終于,虛脫昏死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我依舊是渾身無力,心莫名的疼痛著,我輕輕的轉動眼珠,現自己躺在病床上,正掛著點滴,而,站在我床邊的,只有啞巴一個人。
我沒思考太多,只虛弱的問他道:“我怎么了?”
啞巴一臉嚴肅的對我道:“醫生說你疲勞過渡,差點就沒命了,你現在必須好好休息!”
我連忙閉上了眼,腦子開始轉了轉,越轉,心疼的越厲害,終于,我想起來了,我想起陶婉馨一直昏迷,想起虞姐姐跟周忻瑾走進病房了,想起那些傷那些痛那些深深的無助,我的心開始劇烈的抽搐,我猛地睜開眼,正想拔掉點滴,下床去找陶婉馨。
可我一動,頭就暈的厲害,而啞巴也立即攔住我,嚴喝道:“你不要命了,醫生說你必須得好好休息,你的體能消耗已經達到了極限,再硬撐真的會休克出人命的!”
我沒有心思管自己,我只知道,我不能離開陶婉馨半步,于是,我直接對啞巴道:“不要你管,我要去看馨兒!”
啞巴都有點火了,他厲聲道:“我不允許!”
他的語氣這樣的不容置疑,仿佛讓我看到了那個時候的蒙面教官,可是,我真的顧不了其他,我依舊不依不饒道:“知道你為我好,但是,我也希望你不要管我,我必須要陪在馨兒身邊!”
啞巴的語氣依然堅定,道:“不行,我不能看著你自暴自棄,要是陶婉馨一輩子不醒,你難道要陪她一輩子?”
我毫不猶豫道:“對!”
啞巴皺了皺眉,愈堅定道:“我不答應,我的任務是保護你,雖然你的生活跟我無關,但是你為一個女人這樣不要命,我必須阻止!”
啞巴的態度讓我的頭更加的疼,感覺整顆頭顱好重好重,想起抬起來都艱難,但我還是想快點起來,快點見到陶婉馨,我真的沒有心情和啞巴糾纏,于是,我用力的閉了下眼,再猛地睜開,嚴肅道:“穆教官,以前我太沖動,身上背負著仇恨需要泄,所以,我離不開你的保護,可現在,我的生活已經平靜了,不再需要人保護了,所以,你應該可以去做自己的事情,你的責任很大,不需要天天圍在我身邊的!對長那邊,你幫我表達謝意就行了,不管他為什么幫我,我都很感激他!”
我以為我說的這么明白了,啞巴會自覺地功成身退了,但他竟然一點走的意思都沒有,反而更加堅定道:“我不可能離開的,我跟長立了軍令狀,必須無時無刻在你身邊,保證你的生命完好,不出任何的差錯,直到有人來把你接走,我的任務才能算完成!”
有人接我走?
啞巴的這話來的這樣突然,突然到讓我一時都愣住了,緩了許久,我才想到,當初長說是因為某個人才幫的我,而我最好奇的就是那個幕后人為什么幫我,卻始終沒人跟我說,我自己猜來猜去,也只能猜到那個幕后人的權勢很高,至少可以輕易的扳倒欒宇的父親。
而現在,啞巴好像又提示了我什么,他的意思明顯是,在某個人來接走我之前,啞巴必須保證我的生命安全,而接我的那個人,難道就是神秘的幕后人?
想到這,我連忙問啞巴道:“誰接我,接我去哪?”
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