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婷聽這捕頭如此狂妄也感駭異便問伍定遠道∶“伍大爺那捕頭你可認識?他以前便這般壞么?”
伍定遠面色鐵青冷笑道∶“嘿嘿這小子以前不過是個丑角想不到我離開一年廖化便能做起先鋒了。”兩名少女心下甚奇不知他在說些什么。
原來那新任捕頭不是別人正是舊日伍定遠的手下阿三這人是衙門師爺的小舅子從不曾討人歡喜資歷既淺功夫又差卻不知陸清正何以提拔此人。他見阿三作威作福、惡形惡狀只怒得七竅生煙恨不得當場三兩拳打死阿三出氣。
楊肅觀是個明白人他見伍定遠額頭青筋冒起想來他已然按耐不住只怕旋即就要出手揍人他往前一靠伸手往伍定遠肩上搭去低聲道∶“咱們走吧莫要多惹事端。”
伍定遠狠狠地往阿三看了一眼想起這衙門也是自己多年的苦心經營想不到今日風紀卻敗壞至此心下甚是不忿雖給楊肅觀拉著卻還不情愿走。楊肅觀與韋子壯兩人半拖半架這才把他拉離現場。
眾人到了伍定遠的舊居正要開門進去伍定遠抬頭一看赫然見到門上貼著知府的封條當常烘色慘澹顫聲道:“陸清正你好厲害啊!”
當年他給人誣告陷害落個丟官亡命的下場這也罷了哪知這陸清正實在狠辣竟連自己的房子也要查封眾人見他全身抖想來真是氣得厲害。
伍定遠狂怒之中便要將封條撕下楊肅觀連忙攔住道:“伍兄不忙!這封條還是留下的好以免打草驚蛇。”伍定遠聞得此只有長嘆一聲停下手來眾人便自翻墻進去。
是夜眾人住得定了各自商量日后行止楊肅觀道:“眼下咱們兵分兩路我與定遠一路前去查訪昔年的案情線索。另請韋護衛與靈定師兄在城里打探看看是否有人知道當年也先的舊部遺址。”
眾人正要答應忽聽靈真大聲道:“楊師弟大夥兒都有事干你怎么漏了我?”
那靈真聽得伍定遠與楊肅觀一路韋子壯與靈定一路事情分派已畢卻獨漏他一人情急之下便自叫了出來。
靈定知道師弟行止粗魯若要進城訪查只怕三兩語間便露出馬腳連忙勸道:“師弟你這幾日多歇歇若要立功也不忙在這時候。”
靈真大聲道:“老子要立什么鳥功?我來此處只想找卓凌昭那老兒廝殺誰管什么狗屁功勞了?你們干什么都好就是不許把我關在這房里否則老子明日便回少林!”眾人見靈真蠻橫起來都不知如何是好。
楊肅觀面色如常只淡淡一笑說道:“誰說咱們要把師兄留在此處了?師兄若要出門公干我們高興還來不及呢。”靈真哈哈大笑大聲道:“這還像句人話!”
靈定見楊肅觀遷就師弟忙道:“靈真天性粗魯楊師弟不必拿他的話當真。”
楊肅觀微微一笑搖了搖手道:“師兄不必擔心我自有安排。”
說著向艷婷伸手一招喚道:“艷婷姑娘請你過來。”
艷婷臉上一紅低聲道:“楊大人有何吩咐?”楊肅觀微笑道:“姑娘切莫稱我為大人那太也生份了便叫我大哥好了。”艷婷臉上更紅嚅囓地道:“楊…楊大哥…”
伍定遠猶在氣憤陸清正的狠毒但一見艷婷對楊肅觀的神情還是不甚舒坦急忙轉過頭去只做視而不見。那韋子壯卻只笑了笑好似見慣了姑娘家對楊肅觀的羞態卻是不以為意。
楊肅觀向艷婷微微一笑跟著朝靈真一指道:“我這師兄生性好動怕在房里呆不住只是咱們此來西疆不能沒有一個居中策應、號施令的人在下推來想去怕要勞煩姑娘擔待則個了。”
艷婷驚道:“你……你要我居中策應、號施令?”
眾人也是驚奇不已忙問道:“楊師弟此何意?”
靈真一向好大喜功聽這職務如此要緊卻又派給了這小泵娘艷婷便也留上了神。
楊肅觀向眾人眨了眨眼微笑道:“咱們這些時日都在外面奔波不能沒有一人居中號令。只是這人一來要武功高強見識明白二來要能定得住心神牢牢留守此地這才能掌握大夥兒的行蹤隨時出手救援。”說著拿出幾枚火炮交在眾人手里道:“這幾日要有什么兇險廝殺請各位向空放炮艷婷姑娘見到火焰沖天自會從府里趕來接應。”
艷婷面色慘白心中怦怦直跳一旁靈真卻舔了舔嘴好似大為艷羨。
那韋子壯也是老奸巨猾之輩一聽楊肅觀說話便知他有意戲弄靈真好激得他自愿留守府內便佯笑道:“正是。艷婷姑娘武功高正該擔當這個大任。”
艷婷雖然聰慧卻是個直性人如何識得破這些機關?急忙搖手道:“這么大的職責我是不成的……”
楊肅觀皺眉道:“連你也不肯唉…這可如何是好?想這居中接應的人甚是要緊實在不能沒人來干咱們這幾人中以你耐性最好武功最高本想只有你能守住此地哪知你卻又不肯這可怎么辦才好呢?”
艷婷一愣道:“我…我武功最高?”楊肅觀不去理她自對娟兒道:“你師姐不肯便由姑娘你來吧。我看姑娘定力過人這居中策應一職我看是非你莫屬。”
艷婷聞不由得駭然出聲這娟兒自小猴兒一般什么時候與“定力”兩字扯上邊?她正要勸阻忽見韋子壯向她眨了眨眼好似要她不要多事。艷婷一臉茫然只得欲又止。
娟兒也是個小猾頭情知楊肅觀有意說笑當即笑道:“好啊!我最喜歡當要緊的差了你放心交給我想本女俠武功高強見事機敏那小小賊子自然手到擒來!”跟著比手畫腳嘻笑不絕。
楊肅觀哈哈大笑道:“太好了有九華山的女俠出頭大事定然無憂!”
猛聽一人暴喝道:“不成!”眾人聽得怒喝連忙回頭過去只見靈真怒目圓睜大聲道:“楊師弟你在搞什么?這么要緊的大事怎可交給小孩兒辦!”
楊肅觀皺眉道:“可大夥兒都不愿留在此地啊只有娟兒姑娘最識大體了。”娟兒裝著一張苦臉嘆道:“是啊!只因你楊師弟百般求懇本女俠才義不容辭義薄云天一番唉……大師父你還說東道西世道不古啊!”眾人聽她胡亂語假作大人模樣無不心中暗笑。
韋子壯也皺眉道:“娟兒說得是。想這居中策應的人要緊無比我雖然想干但功夫卻差上一大截唉…還不如娟兒這孩子來得手腳俐落。”
靈真脹紅了臉喝道:“他……他那個的既然你們都不成讓我來吧!”
楊肅觀故做詫異驚道:“師兄你不是要出門么?現下忽然要你留在此處豈不太勉強了些?”靈真大聲道:“不必廢話了這居中策應一職非同小可除我靈真的『大力金剛指』外無人可以擔當重任你們放心去吧!”
楊肅觀裝得滿臉勉強嘆道:“好吧!只是這居中策應之人當得穩坐中樞可不能擅離職守否則我等遇險一時討不得救兵那可如何是好?”
靈真暴跳如雷喝道:“你休要看不起我這幾日老子只要離開這大門一步便是烏龜王八灰孫子!”
楊肅觀喜道:“師兄此當真?”
靈真怒道:“你還懷疑啥?老子說話算話!”說著拍胸連連就怕旁人不信。
娟兒見靈真落入圈套當即嘻嘻一笑便來落井下石說道:“話可是你說的連上街溜躂、買個糕餅也不成哦!”
靈真生平最愛甜食猛聽此心中大驚顫聲道:“連出門買塊糕餅也不成?”
娟兒哼了一聲斬釘截鐵地道:“不成!”
靈真想起日后的苦日子面色已成鐵青慌道:“糟了我這張嘴最會饞這下怎么辦?”他滿臉為難只想反悔但見眾人神色輕蔑只有硬生生的忍住了。
娟兒見他害怕當即冷笑道:“你是堂堂的四大金剛說話算話絕不能偷偷出門。日后若想討塊糕餅吃只有哀求姑娘我了!”
靈真大喜當下轉求娟兒老佛爺小佛爺的亂叫不休就怕日后沒了糕餅吃。
眾人見他這個模樣都是大笑不止靈定只覺丟臉已至極點氣沖沖地走出房去了。
眾人住定下來這幾日便分頭行事楊肅觀與伍定遠兩人負責案情查訪便晝伏夜出一同在城里打探訊息。
這夜到了三更兩人換上夜行裝便要出門查訪。楊肅觀問道:“若要找出這羊皮的秘密伍兄可有什么主意?”伍定遠道:“這羊皮是前任知府梁知義找出來的我想他府中定有什么線索留下咱們今夜不妨去打探一番。”楊肅觀喜道:“定遠兄果然是捕頭出身見識大為不凡。”
兩人翻上屋頂伍定遠在前引路便往梁知義故居而去。
當年伍定遠調查燕陵鏢局的疑案時未曾查到梁知義的家中后來聽得齊伯川所方知這羊皮與梁知府有關但知曉秘密之后自己便給陸清正派人追捕始終未有機會前去查訪此時回到西涼查訪舊日上司的府宅便成了第一件待辦要務。
他二人腳步細碎各自在民房屋頂上飛身跳躍不多時便已行到一處大宅之前楊肅觀低頭看去只見這宅子深沈幽暗想來久無人居。伍定遠道:“自從梁知府在任內暴斃之后他的夫人公子便已搬離此地這房子已然閑置三年無用了。”
兩人腳下一點便往下跳去。在屋外繞行一圈見此處確然無人這才閃身進屋。
進得屋去只見屋中滿是灰塵但家具桌椅卻不曾搬走不少家當都好端端的留在房中伍定遠低聲道:“想不到梁公子走得這般急促居然連東西也不曾收拾。”楊肅觀點頭道:“看這個模樣確實如此。”兩人各自在屋中上下翻看四下尋找可疑物事。
正忙碌間忽聽門外有人道:“此處便是梁知府的舊宅了。”跟著有人道:“好!我們進去看看。”楊伍二人大吃一驚沒料到深夜之間有人過來急忙往書房里閃去各自找了個角落躲起。
只聽腳步聲響一人當前走進伍楊二人從門板中偷眼望去只見那人面如重棗正是錦衣衛統領安道京。伍定遠倒吸一口冷氣心道:“這人也來了!”楊肅觀也是眉頭一皺顯然也沒料到會見到這人。
安道京身后跟著三人伍定遠凝目認去一人生得高頭大馬名叫“雷公轟”單國易一人白凈臉皮喚叫“九尾蛟龍”云三郎另一人面相不凡肩寬膀粗一雙濃眉極有威勢卻是“蛇鶴雙行”郝震湘。
伍定遠心道:“連郝震湘也來了看來安道京對這羊皮是志在必得。”
四人走進屋來尚未察看那單國易與云三郎卻各拉了張板凳坐下安道京瞪了他們一眼沈聲道:“你們怎地這般懶?東西都還沒開始找你們卻坐了下來這算是什么?”
兩人聞只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站起便往房里晃動東一翻、西一攪全在敷衍。
安道京怒道:“你們搞什么!傍我好好地干!”云三郎陪笑道:“統領別這么大火小的好生地找一定把那玩意兒找出來。”安道京罵道:“快去了!少在這里貧嘴!”
正責罵間忽聽郝震湘道:“統領大人這東西到底是什么模樣?單憑梁大人手稿這幾字想來很難找它出來。”
安道京嘆道:“沒法子咱們江大人親口下命說這份手稿很是要緊萬萬不能落入旁人手里。不管怎么樣總之是得盡力找。”郝震湘點頭道:“原來如此。”
安道京走到書柜之旁道:“聽說梁知府讀書甚多說不定是將那手扎夾在書里。”郝震湘聞便走了過去細細翻動房中藏書。
伍楊二人聽了這話登時心念一動他二人身在書房眼看外頭四人尚未搜進便也開始翻動書籍想先一步將那手稿找出。
兩人身子微微一動聲響雖低卻已被郝震湘聽見。他哼了一聲道:“房里有東西。”安道京聽他這么一說忙提起內力傾聽果然也已聽見低微聲響他向郝震湘使個眼色低聲道:“過去瞧瞧。”
郝震湘不及打話當下雙足一點便往書房里奔去。楊肅觀面色一變想不到此人內力如此深厚片刻間便已察覺他們所在他取出手帕將臉面一遮示意伍定遠也遮住本來面目。
伍定遠才一遮面兩人便聽得郝震湘已然奔近楊肅觀舉掌向書架推去只聽轟地一聲房中書架登時倒塌擋在房門之前。
郝震湘奔到門口見房門已被重重的書架擋住房里卻站著兩個蒙面怪客他冷笑道:“哪來的賊子?三更半夜在此作怪?”他凝力在胸雙掌一推已將擋在門口的書架震飛只聽轟然大響偌大的書架撞在墻上只震得屋頂沙塵颼颼而下無數書籍在空中四散飛舞。
楊肅觀見他武功如此高強連忙取劍在手刷地一聲長劍已向郝震湘刺去。郝震湘冷笑道:“好賊子劍法不弱。”他腳下一掃將一本書踢了起來那書勢道猛急直往楊肅觀臉上飛去。楊肅觀聽得風聲呼嘯知道書上所附的真力非同小可若要受實了只怕會受內傷。他不敢怠慢眼見書本撞來急忙往旁一閃那書啪地一聲撞破了一面窗格朝院外落去。
郝震湘見楊肅觀身法靈動霎時雙掌連揮勁風到處地下無數書本隨著氣流飄起掌風一送便朝楊伍二人飛去。
伍定遠見勢頭不好急忙往地下一滾閃身躲開。楊肅觀不愿輸招他“嘿”地一聲長劍急揮幻成一個偌大光球頃刻間已將無數書本斬為兩截郝震湘見他劍法精奇當即手上加勁只聽呼呼之聲不絕于耳書房里的藏書全成了他手上暗器一一往楊肅觀飛去。
此時安道京已然趕到他見郝震湘大占上風一時不忙進去只在門外掠陣。眼看楊肅觀劍光霍霍一劍揮下已將一本繕本書斬為兩段那書在空中裂開跟著有東西飄了出來赫然是兩截紙片。
安道京眼尖當即叫道:“快!快!就是這玩意兒了!快將那紙片抓起!”郝震湘右手暴長已將下半截紙片抓住。
楊肅觀聞大喜心道:“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他知道那紙片異常要緊急忙運起小巧身法旋即往前一撲身子如飛燕般地掠過半空。手中長劍刺出已然刺中了從空中落下的上半截紙片。
郝震相喝道:“放手!”雙掌畫了個半圓便朝楊肅觀擊去。楊肅觀提起真氣身子在半空一個轉折閃開了郝震湘威猛無疇的雙掌回劍胸前伸手一抓將紙片塞入懷里。
安道京按耐不住舉刀沖進急道:“郝教頭!千萬別讓這兩人走了!”
楊肅觀見東西到手不愿再與他們纏斗猛吸真氣劍光一閃幻出了七點寒星便往安道京身前要害點去。安道京識得厲害連忙閃到一旁。楊肅觀見機不可趁急忙往后退開當場便要撤走。
郝震湘見他立時便要離開連忙雙手揮舞右手鶴嘴左掌穿出正是“蛇鶴雙行”的絕招猛地掌力一吐便朝楊肅觀胸前襲去楊肅觀見他招數精妙只怕自己長劍尚未刺出身子已要重傷只有舉掌在胸硬擋他這石破天驚的一掌。
只聽“轟”地一聲大響兩人掌力相撞楊肅觀身子倒飛出去已然撞破了一面土墻郝震湘與安道京見四下土石飛舞煙塵彌漫看不清眼前景況不敢貿然上前各自退后一步運氣戒備。
安道京怕敵人趁機逃脫忙提氣叫道:“來人!快到外頭攔截!”那云三郎與單國易早已聽到房中異響此時急急答應一聲便從大門奔出前去攔阻。
伍定遠見楊肅觀吃虧忙趁亂從窗中跳出眼看他倒在地下不由吃了一驚急忙上前扶起低聲道:“怎么樣?可曾受了內傷?”
楊肅觀睜開雙眼微微一笑道:“不礙事。”說著翻起身來還劍入鞘。
便在此時后頭有人叫道:“在這兒了!”
只見云三郎提著兵刃匆匆向他二人奔來伍定遠正要取出銀梭御敵楊肅觀卻搖了搖頭道:“東西到手了咱們不必硬拼。”
他提氣凝力扶著伍定遠的腰間雙腳一點兩人一同躍上屋頂飛也似的走了。
安道京等人追了出來卻已遲了一步一時間嘆息不已。
郝震湘看著黑漆漆的夜空沈吟道:“方才那人年紀輕輕武功卻好生了得不知是何來歷。”
安道京皺眉道:“不管他是誰咱們可得把他揪出來了不然定會惹來無數麻煩。”說著向郝震湘道:“把紙片給我。”
郝震湘趕忙答應了依把紙片交了出來。
安道京道:“這紙片上的文字你還沒看到吧?”
郝震湘心下一驚忙道:“屬下忙著追敵哪有工夫去看。”
安道京松了一口氣他往紙上一瞄臉色登時慘白道:“沒錯便是這張玩意兒了。”他緊閉雙眼就怕多看一眼跟著把口一張便將那紙片吞落肚中。
眾人見他行徑如此怪異忍不住駭異出聲。
卻說楊肅觀與伍定遠兩人提氣直奔一路逃回屋里旋即驚動了靈定等人眾人走出房來只見楊肅觀面色蒼白盤膝坐在炕上已在運氣療傷。
靈定走上前去伸手貼住楊肅觀背心將渾厚純正的內力輸了過去。片刻之后只見楊肅觀面色轉紅體內郁悶之氣大減。
這靈定功力確實深厚不到一柱香時分便將楊肅觀的內傷壓住想來傷勢已無大礙韋子壯、伍定遠等人在一旁觀看無不感到佩服。
靈定問道:“是什么人有此功力居然將你打成這樣?”楊肅觀道:“是一名錦衣衛士只不知是何來歷。”
伍定遠忙道:“這人是錦衣衛中的槍棒教頭姓郝雙名震湘舊日里是刑部的總教習。便是他把楊肅觀傷成這樣的。”眾人聽說這人是錦衣衛的槍棒教頭心下都是一凜看來安道京此次是勢在必得連這等好手也請出來了。
楊肅觀笑道:“不論如何我這掌都沒有白挨。”說著從懷中取出那半截紙片在眾人面前一招。
韋子壯奇道:“這又是什么東西?”
楊肅觀道:“這紙片是從梁知義的府中奪出來的據說是他生前的手稿。想來很是要緊。”
眾人都甚感興奮忙道:“快點讀來聽聽了。”
楊肅觀點了點頭就著燭火讀去念道;“君子之道重天德其上曰義其下曰法……”看來這紙條所載都是梁知義平日讀書時所做的眉批。這梁知府文采飛揚洋洋灑灑的寫了一大堆眾人哪有心思理會只聽得氣悶無比。伍定遠嘆道;“看來這紙片全無用處了。”
楊肅觀卻不理會眾人自往下讀去。他念著念忽地讀到一行蠅頭小字卻記在眉批之旁。楊肅觀精神一振知道這行字必有來歷忙揮了揮手示意眾人專心聆聽跟著朗聲道:“余經訪查玉門關兵卒得知江充于十五載內二赴天山其因不詳。景泰五年三月**自率軍五萬分二路前赴天山僅馀二萬人得還馀皆失蹤。另景泰十年六月再率三萬人前赴天山慘馀三千人還。”
伍定遠甚感訝異奇道:“江充連著兩次出兵天山他是去干什么的?莫非去抓也先可汗么?”
楊肅觀搖了搖頭低頭往紙片看去又道:“據老卒所傳**多年尋訪一人未果是以甘冒生死之險屢犯難關。蓋其人非同小可牽連天下氣運若其未死**寢食難安矣。吾問其人來歷老卒示以姓氏吾聞大笑此人已逝多年焉能還在人世?又其人若在人間天地綱常豈不亂矣?滿朝群臣卻又何以自處?故此事絕不可信當誤傳所致……”
靈定沈吟道:“這人到底是誰怎會如此了得?”
伍定遠心下焦急催促道:“這人究竟是誰快往下看吧!”
楊肅觀舉起紙條搖頭道:“紙片到此便已斷裂下頭的文字瞧不見了。”
眾人啊地一聲甚感失望。
伍定遠皺眉道:“到底梁大人所是什么意思真叫人猜想不透。”
楊肅觀道:“照字面上來看天山里定有什么要緊人物卻叫江充日夜懸心。”
韋子壯問道:“難道這人也與羊皮有關么?”
楊肅觀搖了搖頭道:“這就不知道了。反正這手稿出自梁大人的手必來有些來歷。咱們這幾日可得多多留神。”
眾人又談說一陣只是猜想不透過了半個時辰眼見天已大明便各自回房小憩片刻。
(待續)明日請看第四回、武勇煞金h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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