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姐捏著兩臂回頭,“賣春啊!”
白璐和老幺也看過來。
老三全入無人之境一樣,拎著包,轉著圈地往屋里走。
“哎!別磕著!”皮姐拉開凳子,老三又轉了回去,最后咣當一聲貼在門上。
又是一聲——
“啊……”
“干什么到底!?”
老三手掌捂在胸口,慨然一嘆。
“爽。”
“毛病是不是?”
老三伸出手指頭在皮姐面前晃了晃,“處女沒有發權。”
皮姐急脾氣,上去就要抽她。老三閉上眼睛,似是無窮回味,“今兒真是……帥哥美酒相伴,好久沒這么高興。”
老幺忍不住笑了一聲,皮姐噓她,“哎呦,還帥哥……你讓你家大劉照照鏡子行不行,勞改犯一樣,還帥哥。”
“嘖。”老三白了皮姐一眼,“誰說咱家大劉了。”說完感覺不對,又補充一句,“我家大劉也是帥哥。”她晃晃腦袋,接著說,“我說的是玩的時候那個老板。”
“什么老板。”
“那家清吧的老板呀。”老三一邊說一邊回味,“真的太帥了……還年輕,哎呦我去那白的,跟瓷人似的。”
皮姐不屑一顧,“什么玩意。”
“真的。”老三眼珠子瞪大,指著皮姐,“你別不信邪,老講究了。”
皮姐沖陽臺抬抬下巴,“跟那群比呢?”
皮姐嘴里的“那群”,指的是正前方的那棟樓,與女生寢室隔了一片草地,是離女生宿舍最近的男生宿舍樓。
那棟樓住的是播音學院的學生。
白璐的學校播音是強學院,藝術招生特別嚴,里面的學生無一不是高挑大個,每天給自己打扮得油光锃亮,一張嘴就是標準的播音腔。
學校里談戀愛的美女,有七成是跟了這棟樓的人。
可誰知皮姐一抬出播音樓,老三馬上大嘴一歪,一臉看不上的樣子。
抬手,揮舞著噴出兩個字。
“沒!配!”
皮姐:“……”
“差遠了。”老三回到自己的桌子前,放下包,轉向白璐,“室長,你了解我吧,我什么人?就算平時喜歡玩,但對錢還是有譜的。結果——”她使勁拍了一下桌子,“我今兒花個底朝天啊。”
白璐:“你怎么花的。”
“就……”老三醉酒之中,支支吾吾,“就……就看他拿著酒,沖我笑了笑,問我要不要來一瓶,我就……”
皮姐:“你就繳械啦?”
老三嘎巴嘎巴嘴,“其實他也沒給我推銷,就是隨口一問的感覺,但……哎,就他媽賊細膩,小眼神一瞥,說話聲音也輕,那畫面……得了,我就當看電影買票了。”
“沒用的東西!”
老三側頭,對皮姐說:“我不跟你說,周末帶你去就知道了。”
皮姐:“行啊,你請客!”
“自己掏錢!”轉頭又問白璐和老幺,“一起去唄。”
老幺不太好意思,“我沒怎么去過這種……”
“怕什么,清吧。”老三特地強調了一下“清”字,“正經地方!里面全是附近大學城的,熱鬧得很,你不是愁找不著對象么,去物色物色。”
老幺使勁點頭,“行啊。”
“室長呢?”
“我不去了。”白璐說,“你們玩吧,周末要聽防火宣講,每個寢室都要派一個代表。”
“呀,忘了……”老三撓撓腦袋,“那就……”
“我去聽宣講,你們玩你們的。”
接下來幾天寢室一直處在激烈的爭論中。
爭論雙方主要是老三和皮姐。
皮姐抱著自己心愛的韓劇,為男女主角的感情經歷痛哭流涕,一邊損著老三,說她眼皮子淺,鼠目寸光。
老三各種不服,扯著脖子跟皮姐吵。
終于,混亂復雜的一周過去,周六當天,除了白璐,寢室剩下三個人手拉手肩并肩地離開宿舍。
白璐起的比平時晚了一點,聽完宣講之后吃午飯,然后去自習室看會書,回到宿舍五點多,還是空無一人。
白璐挑挑眉,心想看來又是玩開心了。
一直到晚上八點多,白璐在網上看網頁的時候,門碰地一聲被撞開。
白璐嚇了一跳,鼠標險些扔出去。
轉頭,第一眼就是擋在門口體格健壯的皮姐。
她也喝了酒,臉上酡紅,神色堅毅的如同跨雪山越草地的老紅軍。
手指前方,鼻孔放大。
“廣告學模塊課就選他家了!蒼天作證,擋路者死!我要是拿不下來,天打五雷劈——!”
門還沒關上,整層都在回響皮姐的聲音。
“天打五雷劈——天打五雷劈——天打五雷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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