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不敢。”景韶低頭說著,但語氣有些生硬。
“朕沒說你勾結藩王,你倒是先不服氣了?”宏正帝差點被氣樂了。
“淮南王的身份,父皇都告訴了四皇弟,卻不告訴兒臣!”景韶抬頭看著自己的父皇,雖然此話是為了絆四皇子一跤,這一刻的質問卻是發自內心的。宏正帝的偏心他向來知曉,景瑜不論犯了什么錯,最后都是不了了之,反倒是對他總是多有苛責,最后因為些莫須有的罪名就把他關起來。
宏正帝愣怔半晌,這才想起自己確實沒有告訴四皇子,之前是因為有淮南王拜訪過的臣子前來跟他稟報他才知曉,那么景瑜是如何得知的?背著手在屋中來回走了幾步:“你不想想自己錯在哪里,反倒數落起朕的不是了?”
“兒臣不敢。”景韶梗著脖子,顯然還是不服。
宏正帝指著他,氣得指尖發抖:“你在王府給朕閉門思過,沒有朕的旨意,哪兒也不許去!”
“父皇息怒!”慕含章忙出聲勸了一句,推了景韶一把,“王爺!”
“兒臣遵旨。”景韶仿佛剛回過神來,俯首磕頭認錯。
“哼!”宏正帝冷哼一聲,甩袖離去,臨出門時回頭說了一句,“含章把你說的那些寫個章程出來,改日給朕看看。”
“是!”慕含章忙應了一聲,起身送宏正帝出門。
宏正帝擺了擺手讓他不必再送,自己帶著侍衛、太監,滿頭怒火地離開了。
靜默了片刻,慕含章才走到景韶身邊,蹲下來看他:“父皇已經出門了。”
景韶緩緩坐在了地上,摸了一把額上的冷汗,長舒一口氣:“多虧有你。”
慕含章伸手,輕輕摸了摸他被打紅的臉頰,微涼的手指安慰了那火辣辣的指印。景韶貪戀地在那手心里蹭了蹭,父皇再偏心也無所謂,至少這個人的心都是向著他的,這就足夠了。
慕含章靜靜地看著在掌心輕蹭的人,剛剛那句質問宏正帝沒有注意,他卻是看得分明,景韶的眼中確實有怨。沒有母親護著的皇子,在皇上面前就沒了轉圜的余地,起了沖突就只能硬扛著,心中止不住地泛起憐惜,緩緩伸手,把他摟到懷里:“父皇并不是偏心,只是作為帝王需要制衡。”
戶部的事宏正帝定然是清楚的,沒有嚴懲四皇子一派,說到底就是帝王心術,朝堂上需要制衡,所以在沒有觸及他的底線之前,作為一個精明的帝王,會選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突然被摟進了散發著清香的溫暖懷抱,景韶愣怔片刻,貪婪地深吸一口氣,自覺的往胸口處拱了拱,伸手摟住那柔韌的腰肢:“君清,我又被禁足了,你也別去上朝了吧。”
“為什么?”慕含章低頭看他。
“這樣我們就可以睡懶覺了,早上還可以再來一次!”景韶雙眼亮晶晶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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