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卿在京中神神秘秘的,據郝大刀說,這些日子他一直早出晚歸,不知去了哪里。景韶催著他趕緊走,他卻總是推三阻四明日復明日地推脫。
“你確定那個人是淮南王?”四皇子聽得來人的話語,蹙眉問道。
“自是千真萬確,”說話的人還穿著朝服,正站在皇宮的回廊上悄聲對四皇子說,“昨日他親自上門來,聯絡這么多年,微臣自能確定他就是顧淮卿。”
四皇子轉了轉眼珠:“他如今住在哪里?”
“這個微臣不知,”那人有些為難,顧淮卿一向謹慎,縱然是心腹下屬,也不一定知道他身在何處,“不過,他告訴微臣,這些日子均在京中,若有事找他,就到城中醉仙樓留個字條。”
四皇子聞,立時計上心頭,淮南王未經傳召私自進京,捉住他就是大功一件。雖說不是什么大罪,但父皇正愁找不著他的把柄,如今賄賂京中官員、私自進京圖謀不軌,鐵證如山,倒是個好機會。于是,轉身朝御書房走去。
“你來京中到底要做什么?”景韶看著對面悠閑品酒的顧淮卿,只覺得額頭青筋直跳。
顧淮卿看了一眼景韶即將揮出來的拳頭,慢慢悠悠的說了一句:“為解相思苦。”
“少胡扯,”景韶瞪大了眼睛,“快說,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好歹是你大哥,你就不能對我尊敬一點?”顧淮卿把酒杯磕到桌子上,生氣道。
“你也知道你是我大哥,還總是打君清的主意!”景韶也把酒杯磕到桌子上,更加生氣道。
慕含章拿著幾包鹵味,鉆過桃林,就看到亭中的兩人又開始大眼瞪小眼,眼看著就要打起來:“我就離開一會兒,怎么又吵起來了?”
兩人見到他,同時換上了一副笑臉,異口同聲道:“我們倆說著玩呢!”然后互瞪了一眼。
慕含章看著兩人的樣子,忍不住抿唇輕笑,打開了手中的油紙包。因著顧淮卿身份特殊,不易讓他人知曉,所以連云松也被留在了園子外面,買了東西需慕含章親自出去一趟取來。
“這是城南的鹵味,景韶很是喜歡,總說若是大哥來了定要請大哥嘗嘗。”慕含章說著將油紙里的東西裝進盤子,一一擺放整齊。
“含章還是這么會說話。”顧淮卿笑瞇瞇地拿起一個雞翅膀。
“大哥,適可而止!”景韶把手中的雞翅膀捏得嘎嘣響。
“哇唔!”一團黑黃相間的毛團突然從林中竄了出來,扒著景韶的膝蓋往他手中的鹵雞翅上湊。
“呦呵,你們還把它帶來了?”顧淮卿看了看長得越發壯實的小老虎,拿著手中的雞翅逗它。
“在家悶著怕養成貓了,帶它出來走走。”慕含章伸手揉了揉那毛腦袋,小黃蹭了蹭他的手心,然后回頭沖著顧淮卿呲牙。
“這園子倒是挺不錯,可惜桃子還沒熟。”顧淮卿把雞翅湊到老虎嘴邊,結果差點被咬了手。
小黃對顧淮卿似乎很有敵意,沒咬到就伸爪子要去去撓。慕含章揉了揉它的后頸,這才安生些,只是喉中還在發出低低的悶吼,似乎隨時都要撲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