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景韶抱著懷中人就往屋中跑去:“拿冷帕子來。”
給慕含章蓋好被子,接過芷兮遞過來的帕子給他敷額頭。
“君清,難受得厲害嗎?”景韶心疼地看著他,上一世慕含章的身體就越來越不好,最后那幾年更是把藥當飯吃,這次可要仔細照顧,把他養的健健康康的才好。
“我沒事,不是還要去二皇子府嗎?別耽擱了。”說完掙扎著就要起來,被景韶一把按住了。
“哥哥那邊我已派人說了,他不會怪罪的。”雖然覺得應該去哥哥那里一趟,禮節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免得他誤會,但是景韶覺得這些都沒有君清的身體重要,哥哥那里回頭再去解釋好了。
“王爺,太醫來了。”芷兮進來通報。
姜太醫在太醫院并不是地位最高的,雖然醫術也不錯,但他怎么也想不到成王會點名讓他來府上看病,明明之前沒什么交集。
“這……”姜太醫把了脈又看了看慕含章的臉色,有些為難地看向景韶。
景韶會意的讓下人都退了下去:“太醫但說無妨。”
“觀王妃的脈象,想必是身上有傷又心思郁結導致的,”姜太醫又看了景韶一眼,這種發熱本不是什么大病,今日成王找他來定然是有深意的,于是接著道,“恕老臣直,王妃雖為男子,但于房事上男子其實比女子更易受傷,王爺還是憐惜一些的好。”
一句話說得慕含章滿臉通紅,景韶也尷尬地摸摸鼻子:“是本王孟浪了。”
“王爺恕罪。”姜太醫也有些忐忑,不知道自己這番說辭合不合成王的心意。
“哈哈,本王就喜歡姜太醫這樣的直性子。”接過姜太醫遞過來的方子,交代夢兮去煎藥,景韶從袖子中拿了一串珊瑚珠出來。
“王爺,這可使不得。”姜太醫立時嚇出了一身冷汗,他向來講究中庸,不想參與到這些王子皇孫的紛爭之中。
“這可不是給你的,”景韶見他不接,不耐道,“聽聞令郎武藝高強,今年已中了武舉,這是給令郎的賀禮。”紅色珊瑚珠能避血光,確實是送練武之人的,姜太醫也不好再推辭,況且這王爺的意思是看中了他兒子,如此也可放心了。
“既如此,老臣代小犬謝王爺賞賜,改日再讓他登門致謝。”姜太醫聽得此便將珊瑚珠收起來,行禮告辭。
景韶讓多福把太醫送走,自己就坐回床邊,給慕含章換額頭上的帕子。
“這些事讓丫環做就是了,王爺去歇著吧。”慕含章淡淡地說道,這人一時的溫柔或許只是覺得新鮮好玩,實際上并不是真的對他好,一個人是不是真心的看細節就看得出,今日宮中那般作為,讓他剛剛暖起來的心均凍成了冰碴。
“君清?”景韶見早上已經有了松動的人又恢復了冷淡,料想是宮中的事讓他難過了,他總是不耐煩多,君清的性子更是有事就憋在心里,看來以后還得多說話才行,為難地撓撓頭,嘆息一聲道,“今天在宮里,讓你受委屈了。”
慕含章睜開眼看向他,這人竟是知道的?
“不過是多跪了會兒,我又不是女子,不會因為婆婆的下馬威而委屈,王爺多心了。”溫和的聲音十分悅耳,說出來的話也不帶半點怨氣,但景韶就是覺得他生氣了。
“京城中的人都笑我,說我立了大功卻不得繼承大統,身為嫡子還不如宮女所出的大皇子地位高……”景韶自嘲地說著這番話,這口氣,他憋在心中十幾年,如今說出來,倒真是發自肺腑。
慕含章藏在被子下的手漸漸攥緊,心中也越聽越涼,果然他昨晚根本沒喝醉,一切的一切只是單純的折磨他而已:“這些臣都知道,臣不求王爺別的,只求王爺功成名就之時能賞臣一紙休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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