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意侵心9
所以為什么這段日子以來,和她不對付的人,都出了事兒呢?
安傾又想撓頭了。
“安傾你怎么啦?”
同學看著盯著手機屏幕發呆的安傾問道。
“啊?”
屏幕一暗,安傾收了手機,“沒什么。”
腦袋里一個念頭冒出來,特別想找個人問問,只是一想到唯二的兩個好友,一個母胎solo,一個談的戀愛也是……奇奇怪怪不具普適性,那點點開群聊的沖動,立馬就沒有了。
撓了撓頭,安傾湊到同桌那兒去,低聲問:“噯對了,你男朋友要是替你做了什么事情,會不告訴你嗎?
比如說……”
“哈!”
同桌夸張地喊了一聲,“想多了,我過生日那回,他送了個驢牌的三件套給我,恨不得喊得全世界都知道他對我有多好了,指望他暗戳戳做了什么還憋著不說?
不可能的!”
看著同桌激動的表情,忿忿的語氣,安傾開始動搖。
“我爸連吃完晚飯洗個碗,都恨不得叫我幫他拍照發個朋友圈!你指望男人做無名英雄?
不可能的!”
同桌再一次斬釘截鐵,“這種男人,只有小說里才會出現了哈!”
“……”安傾瞬時覺得,好有道理。
況且,就算鄭老師和王總的事情,是某些同志出手的,許新姚的事情,那會兒沈肆還天天待在她家,和外界毫無聯系,哪來的機會啊?
—
自從和沈肆確認了純潔的男女朋友關系,安傾就把自己談戀愛了這事兒告訴了沈夏和喬溫。
兩個小姑娘再三追問之下,安傾才把之前倆人如何相遇的事情和她們坦白了。
當然,從寬是沒有的。
沈夏結結實實把安傾教育了一頓,喬溫選擇閉嘴,畢竟她自己的戀愛都談得一團漿糊。
“我怎么覺得他這么不靠譜呢?
這人生經歷也太特么神奇了吧?”
餐桌前,沈夏嘬著飲料問。
“也……還好吧。”
安傾撓撓頭,“你們應該也認識他,沈肆。”
沈夏愣了愣,“那個沈家的繼子?”
安傾點頭。
喬溫也有耳聞,只是不算熟悉,支著下巴聽倆人說話。
沈夏這么一聽,稍微放心了一點,“那好歹也算知根知底的人。”
說完,又叉著茶壺腰重新教育起來,“你以后再什么都不告訴我們倆,我跟你沒完啊!”
安傾“嘿嘿”兩聲,把新上的的小甜點第一個推到她面前,認錯態度堪稱良好。
喬溫抿著唇偷笑,也沒能逃過沈夏的“恨鐵不成鋼”,“你也別笑!我高中那會兒怎么跟你說的?
是不是讓你別光看臉?
!”
被點到名的喬溫,臉上表情迅速一收,正經且嚴肅地抬手,替她把長柄小銀叉子拿起來,倆手遞過去,“您慢用。”
安傾胳膊肘支著桌面,邊撓著額頭,忍著笑,邊和喬溫擠眉弄眼。
沈夏:“……”
“等等,”剛準備讓這事兒過去的沈夏,一叉子打歪了那碟天鵝泡芙的脖子,用疑問的句式篤定的語氣問安傾道,“你不會也是只看臉,才這么快就喜歡上了吧?”
“……”安傾眨眨眼,“不是的你聽我狡辯……”
“我以后要是也和你們倆一樣,我就不姓沈!”
沈夏一叉子戳得泡芙里的奶油都冒了出來,忿忿立下flag。
—
臨近暑假,天氣熱得走幾步路就像洗了澡。
安傾今天下課早,本以為沈肆不會那么早回來,打開門的時候,卻發現他一早就坐在了沙發里。
男人長腿交疊,輕倚著沙發靠墊,脊背挺直,半垂睫,看著手里的文件。
安傾本以為,他只是在她面前的時候還放不開,所以行為習慣特別好。
如今才發現,原來沒人在家的時候,他也是這樣。
這人的自控能力,也太好了一些吧。
安傾不禁感慨。
“回來了?”
沈肆抬睫,放下東西,笑著迎過去。
安傾換好鞋進了屋,沈肆又說:“要先洗個澡嗎?”
“怎么了?
有事和我說?”
安傾看他一臉有話想說的樣子。
沈肆給了她一個“什么都瞞不住你”的笑,點頭,“嗯。”
“那你說嘛。”
安傾往沙發里一攤,抬手扇了扇,“我坐會兒再去。”
“那就干脆,去新家了再洗吧。”
沈肆笑著抬手,想揉揉她腦袋。
“?”
一腦袋的汗,實在不想讓他摸,安傾偏頭一躲,抬著長睫看站在自己身前的男人,納悶道,“新家?”
“嗯,”沈肆干脆俯身屈膝蹲下來,望著她,柔聲道,“我們兩個的,新家。”
—
安傾沒收拾多少東西,小公寓里也有現成的行李箱,裝了些最近用得上的,就跟著沈肆一塊兒下了樓。
戴冀行在樓下等著。
去之前的路上,安傾還有些猶豫。
雖說倆人早就確認了男女朋友關系,沈肆住她那兒,和她去沈肆那兒住,也沒什么區別。
況且,總不能讓他一輩子都睡沙發床吧。
只是,一想到沈肆矮身在她身前,笑著說那是倆人新家時候的表情,安傾的老色批屬性又忍不住暴露了出來。
一種總覺得一旦換個地方,倆人就該發生點什么更進一步事情的念頭就在她腦袋頂上晃悠。
“睡會兒吧。”
沈肆見她發呆怔愣,輕攬了攬她的肩,低聲勸道,“累了吧?
到了我叫你。”
“嗯?”
安傾回神的空檔,腦袋已經被沈肆摁到了肩上。
撓了撓頭,臉熱得有些不敢亂動,安傾又“嗯”了一聲,干脆閉目養神。
—
卻沒想到,這一路真的睡著了。
等沈肆輕聲叫她的時候,車子已經停到了一處住宅區地下車庫。
安傾伸了個懶腰下車,車庫里豪車不少。
“給我吧,”沈肆結果戴冀行從后備箱里拿下來的行李,“你先回去吧。”
“好的少爺。”
戴冀行也沒客氣,像是知道沈肆說什么就是什么一樣,把箱子給了他,重新上車。
電梯直達頂層。
安傾進了屋,就被放下行李的沈肆拉著獻寶似的,帶去了邊臥。
“干嘛呀?”
安傾好笑地問。
“看你喜歡的。”
沈肆難得,故意賣關子似的說。
直到沈肆一手打開臥室門,一手搭著安傾的肩把她推進去,安傾才看清他要獻寶的是什么東西。
他們兩個,也常像普通小情侶一樣,吃飯逛街看電影。
也在游樂園約過會。
她自己都忘了,那回在游樂場里玩笑似的提過一嘴,她最喜歡的童話故事道具,大概就是南瓜馬車了。
此刻邊臥正中放著的,就是輛甜白色皮質軟包設計,又用金線勾出鏤空輪廓和車轅邊框的南瓜馬車。
側邊有小臺階可以走上去,里面中空,墊著特制床墊,內壁還有裝飾。
既可以當床,又可以當成休息看書的地方。
“我住這間?”
安傾無疑是喜歡的。
女孩子嘛,不管多大,都喜歡做做夢。
沈肆沒有點頭,只玩笑道:“以后,哪天我惹你生氣了,你就離家出走上這兒睡。”
安傾笑得不行,“那我這離家出走,走得還真是不近。”
出了那間以后“離家出走”專用房,安傾走到落地玻璃窗前才發現,這片二環的大平層,離她學校極近。
怔愣間,身后帶著清雅男香的體溫就貼了上來,沈肆磕著她的肩窩,輕聲笑道:“以后早上,你可以睡晚一點。”
安傾被他蹭得頸窩發癢,笑著躲,“嗷,我先去洗個澡。”
沈肆笑著松手,“嗯,去吧,我去做飯。”
—
安傾窩在浴缸里泡泡泡浴的時候,只覺得自己真的是撿了個田螺小伙。
她在這兒享受著,男朋友卻在外頭替她做飯。
真特么跟做夢一樣。
鼓了鼓腮幫子,安傾薅了兩團泡泡頂在腦袋上,看了眼落地鏡里露了個腦袋的自己,又確認了一遍,自己還醒著。
吃完晚飯,沈肆問她要不要去樓上露臺坐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