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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3章 再去空夜會所

      賀予道:“真的。我把那醫生的聯系方式都要來了,如果你有空,我們就一起去看看。”

      謝清呈望著這個眼神很真誠的青年,沉吟良久:“……為什么要對我這樣?”

      他是真的不理解,賀予最近這樣時不時地關心他,又時不時要和他吵架拌嘴的行為,真是把他給弄糊涂了。

      賀予不答,只道:“你去嗎?”

      “不用了。我的身體我很清楚。”

      “……”賀予眼底慢慢地有失望和焦慮浮上,“謝清呈……你怎么試都不試就想要放棄,你以前根本不是這樣的人,哪怕有一點希望你都會堅持的,可是現在——”

      “那種美國私人醫生都很貴,骨頭和神經的長期治療既費時又費錢,最后的療效也不會特別好,對我而其實沒有太大的意義。”

      賀予急道:“可是我有錢,我可以給你看病……”

      謝清呈的眸色冷下來。

      “請問。我為什么要花你的錢?”

      賀予一下子噎住了。

      他忘了謝清呈是個非常有自尊心的純爺們兒,哪里會愿意被他這樣對待?弄得和包養似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最后賀予道,“我沒有想要那個什么你的意思……”

      頓了頓,又道:“對不起。”

      見他這樣,謝清呈逐漸凌厲的眼神這才緩下來。

      “……賀予,你到底想干什么?如果你心里有什么想說的,直接告訴我。大男人不必拐彎抹角。”

      “我……”

      賀予動了一下嘴唇,卻又咬住了嘴唇。

      他想說,謝清呈,其實我他媽想干你。

      我想要你,你給我嗎?

      你又不給,但你還問,你就是什么都不知道,卻折磨著我。

      賀予最后自暴自棄地說:“我什么也沒想干,我就看你是個精神埃博拉患者,我和你同病相憐,不行嗎?”

      謝清呈原本的面色都平靜了,這時候又有些繃冷。

      “作為一個已經克制了病魔的人,我覺得,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倒是你…”

      他頓了一下,忽然上前,手從衣兜里抽出來,探了一下賀予的額頭。

      “溫度不低。”

      謝清呈一雙桃花眸沉冷地望著他。

      一如望著多年前那個站在他門口的孩子。

      “賀予,你最近精神很不穩定,卻不知道調節控制。回頭發病了,會比我這手臂棘手得多。”

      “……”

      “所以比起關心我,你不如多關心關心你自己。”

      “……”

      賀予怔忡地凝視著他。

      他就這樣冷不防被他摸了額,好像初中文身后,發燒的他被謝醫生用筆記本電腦輕輕觸及額角。

      清驪縣過后,謝清呈對他的態度其實緩和了許多,讓他多少產生了一種他們可以回到從前的感覺。

      所以這一瞬間,賀予被謝清呈摸了頭,又說了這樣類似于關懷的話,他忽然就忍不住了,嗓音微沙啞,沖動道:“謝清呈。”

      “怎么了?”

      “如果你還在乎我的情況……”

      “那……那你能不能……”

      謝清呈:“嗯?”

      “那你能不能回來做我的心理醫生?”賀予胸臆中涌動著一腔熱意,再也按捺不住,這樣問他。

      “……”謝清呈沒想到他會這么問,很有些意外。

      但這次,他倒沒有立刻拒絕他,他皺著眉,以一種審奪的目光看著面前的男孩。

      這是賀予第二次這樣正式地邀請謝清呈回到他身邊。

      第一次是在酒吧里,他強吻他,然后以脅迫的口吻要求他。

      那一次他以為謝清呈沒說話就是答應了,他于是滿懷期待地整理房間,可最后換來的,卻是謝清呈冰冷刺骨的拒絕。

      他于是渾渾噩噩,不慎墜下了窗。

      之后臥病在床的日子,他始終也沒有收到謝清呈的任何一條信息。

      謝清呈直到今天,還不知道賀予當時情緒失控,頭腦昏沉,以至于從別墅二樓墜落的事情。

      這是賀予第二次問他。

      不假思索的,無可按耐地,就那么沖動地問了他一句——

      你愿意回來嗎?

      問完之后,其實賀予自己都有些后悔了。

      他知道謝清呈不會答應的。

      果然,謝清呈沉默了很久,還是說:“……我不知道你為什么對我回去這么執著,但就我們之前發生的一些事情來看,我認為我復職是完全不合適的。”

      “而且我要做的事情很多,我覺得我沒有辦法成為一個對病人負責的私人醫生。所以,賀予,不行。”謝清呈和他仔細解釋了,然后說,“我不能答應你。”

      “……”

      賀予呼吸微窒,他覺得自己又回到了那天的窗臺上,夕陽刺得他的眼眸一片猩紅,他搖搖欲墜。

      十四歲之后,他再也推不開那扇緊緊關閉的門了。

      這一次,也并無例外。

      “回去休息吧。”謝清呈說,“這幾天你跟著我,一直也沒睡好。”

      賀予咬了咬牙,那一瞬他的眼神忽然變得很可怕,像是要將眼前人困于囚籠,鎖于床榻似的。

      但他把目光移開了。

      他硬邦邦地說:“……你……你不用當真,我沒有執著什么,你也不是什么特別好的醫生,我也不是非要你不可。我只是隨口問一句。”

      頓了一下。

      賀予的聲音冷而澀:“真要不行,那就算了。”

      他說完,沉著臉,拾起自己散了滿地的自尊,高傲地,又近乎是倉皇地,轉身。離去了。

      謝清呈在原地微皺眉,若有所思地看著他遠去的背影……

      賀予一回到家中,就吞了一大把安東尼給他的特效藥來克制情緒。

      他覺得自己快要被謝清呈給逼瘋了。

      直到此刻,他才發現自己對謝清呈的喜歡有多可怕。

      堪比世上最烈的毒品引發的癮。

      “你為什么非要喜歡他?”他面對鏡子,在仿佛籠著血霧的眼眸中看到自己的倒影,“你他媽為什么就是放不下這個人……!!”

      明明他當時可以放下謝雪的啊……

      為什么謝清呈卻不行?

      原來他對謝清呈的依戀竟比他自以為的還要深。

      在無人處,賀予近乎暴虐地折磨著自己,靠著藥,靠著自毀,靠著沒有任何人知道的慘痛代價,把心里那種隨時要將謝清呈擒來銬在自己床上的恐怖念頭壓下。

      不……他不能,永遠不能,把自己的病痛,發泄到那個人身上去……

      屋內呼吸粗重,賀予面對著鏡子里血淋淋的自己,喘了口氣,用紗布慢慢地纏上自己淌血的手腕……

      然后他打開水龍頭,沖掉那刺目的血跡。

      他知道自己已經撐到臨界,幾欲崩潰。痛苦和欲望膨脹地那么厲害,要將他的身體擠得支離破碎。

      不行了……

      真的不行了。

      他覺得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

      他既然注定無法與謝清呈在一起,那就必須盡快做一個了斷,必須盡快地,把自己的感情從那個人身上移開……!

      賀予喘了口氣,洗了把臉,將剛才嗜血發泄時濺在面頰上鮮紅都洗凈擦干了,傷口一一處理。

      然后他換上一套干凈的衣服,目光猩紅混亂,盯著破碎鏡面里那個瘋子的倒影,他想了又想,最后轉身砰地甩門而出,驅車前往了一個地方——

      空夜會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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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空夜會所年終kpi大使,賀予。

      會所老板:來了!他來了!那個支付過168萬的男人!他來了!

      會所經理:好好招待!爭取再宰他個168萬!

      會所前臺:我只關心他和上次那個渣男分手沒。

      p.s.賀予內心要撐不住了,他要和謝哥正式告白了,告白開始倒計時啦!今天干掉百分之20……

      賀予:我這次告白,會和我之前打算向謝雪告白那樣,那么坎坷,始終告白不成嗎?

      卑微作者:怎么可能,這是和你老公告白,肯定能讓你說出口。

      賀予:哦……

      (好像有哪里不對,但是說不出來,很久之后……)

      賀予:等等,不是我才是老公嗎?他是我老婆!

      卑微作者:那你叫他一聲老婆,看他理不理你。

      賀予:……

      卑微作者:是吧?你都打算要表白了,你床上便宜都占夠了,你還計較這個?你還是哄著點人比較好。

      卑微賀予:……那、那行吧,也就給他占點嘴上便宜而已……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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