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莫寒幽邃的眼底,閃過片刻的詫異,原本想要抽開,可看見她慌張無助的臉,不知怎么的,居然有些不忍。
他鬼使神差的輕拍著她的手背,溫柔到極致的語氣。
“乖,我去洗個澡就來。
”
可魏雨萌沒有任何反應,只是緊緊抓著湛莫寒的手。
他有些無能為力,也只能任由她這樣。
翌日清晨,魏雨萌睜開眼睛,看見自己身側坐在床邊打瞌睡的湛莫寒,把她給嚇了一跳。
她剛要坐起來,才發現自己的手居然抓著湛莫寒的,腦子里閃現出昨天晚上的畫面,她是記得昨天晚上自己做噩夢的時候抓到了什么很溫暖的東西,軟軟的,能夠帶給她安全感。
沒想到是湛莫寒的手,那他就這么……任由自己抓著她的手在這里坐了一宿。
心,瞬間被一股暖意所包圍,她唇角微微勾起甜甜的笑意。
湛莫寒是個很容易驚醒的人,再加上睡的不舒服就更容易醒。
魏雨萌看著他那雙惺忪的眸子逐漸睜開,趕緊抽回了自己的手,一臉的窘迫。
“對不起,我昨天晚上不知道……”
“醒了就起來吧,呆會兒還要去公司,有些文件需要你整理。
”
他起身,面色無波無瀾,語氣也不溫不火,跟昨天晚上完全不同,就一個晚上的時間,又恢復了那個冷漠的他。
魏雨萌也不好再說什么,她掀開被子,剛踩到地上發現腳踝處的疼痛明顯減輕了很多,雖不能隨便蹦跶,可至少走路不成問題。
也可以避免溫玉蘭跟湛老爺看出來。
她穿上鞋子嘀咕道:“沒想到井延的藥效果這么好。
”
湛莫寒換了身衣服,關上衣柜門,粗略的瞥了魏雨萌的腳踝一眼。
“井延的藥是最好的,尤其是跌打損傷這方面。
”
不然,他會將她送到醫院去。
魏雨萌說:“替我謝謝他。
”
下了樓,魏雨萌坐在餐椅上,準備吃早飯,溫玉蘭可能還沒下來,因為他們要上班,都起的比較早。
封詩茗下樓后,看見魏雨萌,臉上露出嫉惡如仇的表情,一想到等會兒自己還要給她道歉,心里就很不舒服。
魏雨萌看封詩茗坐在自己對面,也沒在意,兩個人在公司都說不了幾句,私底下就更沒什么交際。
眼見著她都要吃完了,封詩茗還是沒吭聲,湛莫寒在旁邊提醒道。
“詩茗,忘記我昨天跟你說的話了?”
封詩茗撅了噘嘴,放下筷子:”那個……魏雨萌,我……我跟你道個歉。
”
這是她第一次給別人道歉,還是自己最討厭的那個人,要不是湛莫寒壓迫她,她連話都懶得跟這女人說。
魏雨萌剛喝了口牛奶,聽到封詩茗的話,差點嗆出來。
“你跟我道什么歉?”
“就是昨天的事,不是有幾個男人綁架了你嗎?”封詩茗越說腦袋逐漸垂下去,都快挨著餐桌了,聲音也越來越小,“是……是我找人做的。
”
魏雨萌當即臉色陡然一變,手上的筷子應聲而落。
她恍然回過神來,眉頭緊擰,一張沒有什么血色的臉浮現出怒意。
“你知不知道,要是昨天那些人得逞,我會面臨什么!”
她顯然有些失控,聲音也跟著陡然提高。
封詩茗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魏雨萌那張怒火沖天的眸子,她還從來沒有被誰這么吼過,唯一吼她的人也就只有莫寒哥哥。
可這個女人憑什么吼她。
她剛要發作,卻被湛莫寒一記凜冽的目光給震懾住了。
封詩茗還是忌憚湛莫寒的,想起他對自己的警告,又只能把那股怨氣給咽下去。
“對不起,我又不是故意的,只是不想讓你天天接近莫寒哥哥,再說,那些人不也沒有得逞嗎?”
魏雨萌蹭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怒不可遏的看著一臉無所謂的封詩茗。
“非要怎么樣才算得逞嗎?封詩茗,要是換你來,你愿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