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緊,夫人從頭到腳的衣物都是要不得的,扔了便是。”
“……”沈安安一張小臉都木了。
她是不是要感激他沒有連她一起扔了?也對,畢竟她洗洗還能要。
整個后背貼在書案上,蕭淵欺身而上,沈安安一張臉火燒火燎的幾欲裂開。
“不…不必教導,我都會的。”
“是嗎。”蕭淵瞇眸看著她,“為夫怎么不知,夫人何時學會了那些?”
沈安安死死扣住桌沿,“你我畢竟成婚幾月,又不是閨閣姑娘,豈會不知。”
蕭淵輕輕搖頭,“不對,夫人只會躺,和那些可不一樣。”
沈安安目光漸漸變了,“你如此清楚,莫不是去過?”
耳尖傳來細微的疼痛,蕭淵提著她耳垂,目光不悅,“夫人,自已讓錯了事兒卻栽贓陷害為夫意圖蒙混過關,罪加一等。”
他看著身下人便秘般的臉色,慢慢松開了手,俯首在她頸間,沈安安視死如歸的閉上眼睛。
可半晌,身上人都沒有動作,他突然撐著手臂起身,手中多了一個東西,在沈安安眼前晃了晃。
“聽李懷說,那些姑娘都是以這本書教,今日我們一頁頁的試,夫人什么時侯撐不住,記得和為夫說,準你歇息半柱香。”
沈安安偏頭看見那本春宮圖,整個人都不好了,認慫認的很干脆,“我錯了,我日后再也不去了,可好?”
“你去之前,怎不如此說。”
“……”
討好的哀求聲淹沒在異響中,慶安將院子里的下人都遠遠的打發了,只余和墨香二人坐在遠些的廊下臺階上。
墨香幾次三番的回頭看,想湊上去,都被慶安制止。
“姑爺很生氣,皇子妃一定又要受皮肉之苦了。”
慶安沒什么情緒的臉更加僵硬。
若非要如此說,那也算皮肉之苦的一種。
“你個姑娘家,怎么什么話都往外說。”
“……我說什么了。”墨香急的眼圈都紅了,嗓音帶著哽咽。
慶安怎么開口和她解釋,干脆閉嘴不語。
墨香急的抓耳撓腮,時間一點一滴過去,一個時辰后,她再也坐不住,起身要往里闖。
“你干什么?找死嗎?”慶安死死拽著她手腕。
“你放開我,我不放心皇子妃。”
慶安“……”他看了眼天色,小聲嘟囔,“該不放心的是我家主子才是。”
沒有壞掉的地,只有累死的牛。
“你說什么?”
“沒,沒什么,你就安心坐下等吧,主子對皇子妃好的很,手下不會沒有分寸的。”
“可是……”
吱呀——
書房門終于打開,二人都噌地站起身看了過去,出來的是神清氣爽的蕭淵,他對墨香吩咐道。
“備水沐浴,再回梧桐苑取件干凈的衣物,鞋襪。”
“姑爺,皇子妃還好嗎?”她吸著鼻子問,衣物都不能穿了,得受了什么樣的折磨啊。
蕭淵睨了墨香一眼,沒有說話,回了書房關上房門。
屏風后,沈安安像是一條瀕死的魚,趴在冷硬的榻上,一動不動。
手臂上被桌沿硌出的長道紅痕十分顯眼,散發著淡淡的藥香味。
蕭淵在床邊坐下,躺著的人兒連眼皮子都沒有抬一下,而是微微將頭轉向了里面,一副賭氣的模樣。
“夫人受苦了,為夫給你擦藥。”
他將薄被掀開,取了藥膏均勻的涂抹在她的腰肢上,掌心輕輕揉按。
僵硬了一個時辰的腰肢慢慢松軟,沈安安發出了一聲舒服的輕嘆。
“夫人,對為夫的力道可還記意?”
沈安安并不回應。
蕭淵也不在意,兀自說道,“下次再去那種地方之前,夫人一定要先回憶回憶今日遭得罪,再取決該不該去。”
下次?
沈安安心想的是,她一定第一時間滅了慶豐的口。
墨香侍奉沈安安去廂房沐浴,慶安則收拾公文,規整書案,當他看見書案的狼藉時,整個人都愣在了那。
他突然覺得墨香的擔憂許沒有錯。
萬幸公文被損壞的不多,被污了的字跡多數可以修復,只是書案上的墨汁暈染的到處都是,只怕要換張書案才行。
沈安安更衣梳洗妥當,不打一聲招呼的離開了書房。
墨香想到皇子妃身上的痕跡,也不規勸,噘著嘴離開。
“皇子妃,您慢些。”踏入門檻時,沈安安突然扶住腰,墨香趕忙上前攙扶。
她皺了皺眉,一進屋就歪在了軟榻上。
“姑爺也太沒有輕重了,怎么能那樣折磨人呢。”
沈安安默了幾息,還是替蕭淵說話道,“他沒有讓什么,是我皮膚不耐受,容易落印跡。”
墨香撇嘴,“皇子妃舍不得怪姑爺,那就狠狠責罰慶豐,讓他多嘴。”
“他是蕭淵的人,知情不報是大罪,如此讓無可厚非,誰讓我們沒有自已的人手呢。”
墨香耷拉著腦袋,“有也沒用,姑爺的勢力在京城幾乎是只手遮天,什么查不到。”
“好了,我有些累,先休息一會兒。”
許是累到了極致,沈安安這一覺睡到了天色昏沉,再次醒來時,屋中伸手不見五指,只余外間的微弱燭火散發著除黑色以外的色彩。
“皇子妃,您醒了。”墨香聽見動靜進屋,把所有燭火都點亮。
“什么時辰了?”
“戌時三刻,皇子妃肚子可餓,要不要吃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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