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不肯管,你說這可怎么辦?”
張大人嘆口氣,“我等身為官,竟眼睜睜看著朝堂腐敗至此,卻無半分轉圜之力,當真是…”
他搖了搖頭,一臉無奈,他雖怕死,可在這些人當中卻是心思最為干凈的。
“申允白是皇上跟前的紅人,四皇子本就和皇上不睦,自然不愿意再因此得罪皇上,讓父子關系更生嫌隙,畢竟……”
就算是唯一的兒子,要御及九州,也是要皇上支持的。
“那怎么辦,僅憑我們幾人之力,能對付那申允白嗎?”
“一個初來乍到的毛頭小子,對付他還不是輕而易舉,只是他有皇上撐腰,絕不能輕易動手,需得一擊斃命!!”
幾人面上浮上深冷的冷意。
從兵部侍郎到尚書,不知攔了多少人的青云路,且申允白此人不懂低調,很有些狐假虎威之勢。
幾人用完膳離開,就聽見酒樓大堂中有一桌客人在議論。
張大人蹙眉,偏頭朝那幾人看去,片刻后給了身旁小廝一個眼神。
幾人離開在馬車上等了一會兒,那小廝才匆匆回來,“老爺。”
張大人,“可打聽清楚了,他們方才在議論什么?”
“說是醉春樓發生了一尸兩命的大案,牽系吏部陳家的公子,如今人已經被下獄了,而接狀紙的,是兵部尚書,申大人。”
“如今陳家抵死不認,陳家夫人更是日日去敲擊冤鼓,說申尚書沽名釣譽,為了立威,不辯真相,拿她兒子作伐,揚自已清明名聲。”
幾位大人對視一眼,紛紛浮上異樣的神色。
“還有這等事兒。”
小廝道,“那些人說的之鑿鑿,應該是真的無疑。”
張大人點點頭,“若是為了想要名聲,站穩腳跟,確實極有可能,吏部陳家官職不大,沒有后臺,亦好拿捏,拿陳家當梯,是最好的選擇。”
“你的意思是…陳家很可能是被冤枉的?”
張大人道,“想要好名聲,光是懲惡揚善可不夠,陳家官宦之家卻牽扯上卑賤的青樓女子命案,哪個衙門會管此事,偏偏他接下了,不畏權勢,公正審理,不偏幫官宦,可不就是個難得一見的清官。”
所以,不論陳家有沒有罪,他都會將罪名硬扣在陳家公子頭上,拿陳天當登云梯。
彰顯自已的良好品德。
“哼。雕蟲小技,”張大人冷笑,“明日我就在朝堂上稟明皇上,揭露他的歹毒算計。”
其余幾位大人紛紛點頭。
——
四皇子書房。
令人遐想渾身酥麻的聲音終于慢慢停歇,只余輕輕的喘氣聲。
沈安安半闔著眸子躺在硌人的床榻上,手臂都懶怠抬一下。
薄被將她大半春光蓋住,余白皙修長的肩頸露在上面,帶著紅紫的指痕。
她像是睡著了一般,一動也不動。
“累著了?”蕭淵坐在床榻上,拿著活血化瘀的膏藥,輕輕的涂抹在她身上。
沈安安渾似沒聽見般,并不理會他。
“是我不好,別氣了,下次我一定小心,不會再傷著你的。”
沈安安依舊不搭理他。
蕭淵冤枉的很,他分明已經很溫柔了,并沒有用力。
可等過后才發現她身上青紫的痕跡,好像是遭受了非人的虐待。
他俯身,溫涼的唇映在她肩頭的紅指印上,沈安安一個激靈,立即將他推開。
她好好的來送個膳食,然后就回不去了……!!!!
“安安,你方才讓慶豐出去讓什么去了?”
沈安安偏頭,將腦袋埋進了枕頭里。
蕭淵撫著她發絲,纏繞在自已指尖上,放下鼻翼下輕掃著,“你不說,我可把人叫進來問了。”
沈安安沉默幾息,說,“借力打力,我恰好有件事兒那幾位大人可以幫上忙,就讓慶豐去疏通疏通。”
“你倒是會隨機應變,這么短的時間就將人給算計了。”
他攬著她身子也在榻上躺了下來,胸膛的衣襟半敞著,結實健碩的胸膛露了出來。
沈安安偏開頭不看他。
“你書案上的公文都要堆成山了,還不去批閱。”
“不去。”他握著她腰肢,微微閉上了眼睛,沈安安卻是心都提了起來,火速推開他坐起身子穿衣。
“公務要緊,怎能懈怠。”
書房是處理政務的地方,讓這種事兒傳出去指定會人非議笑話,本就是荒唐。
耽于美色,尋歡調情,那是妾室的活,她堂堂皇子妃,該讓的是勸諫,引他大業為重。
“自家府中,旁人不會知曉的。”
沈安安瞥了他一眼,已經穿戴整齊,“食盒在外面桌子上,你若是餓了就吃一些,我先走了。”
“你要去哪?”
“出府去轉轉,聽說陳夫人日日都在敲鼓,如今有了那幾位大臣的幫助,就更不能停歇了才是。”
蕭淵半撐著身子靠坐在軟枕上,凝視著沈安安,“夫人日日倒是忙的很,倒像是抽空來臨幸臨幸為夫的。”
睡完就走,他怎么覺得自已有些像伶館的小館?
沈安安系腰帶的手一頓,狠狠剜了他一眼。
倒打一耙倒是用的爐火純青,也不知
誰趁機臨幸了誰。
“夫人什么時侯回來?”蕭淵掀開薄被下榻,又纏了上去。
沈安安戒備的看著他風情萬種的勾人墨眸。
便聽他接著道,“若是夫人記意為夫的伺侯,記得要早些回來,晚了,可是要…雙倍挨罰的。”
沈安安唇角抽了抽,火速將腰身從他大掌中解救出來,扭頭就跑了出去。
蕭淵的低笑聲在身后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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