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安準備推門的手腕被另一只手攥住,背后貼上來一個結實的胸膛。
“久別重逢,別打擾他們。”
她側頭,對上了男人漆黑飽含深意的瞳仁。
她心尖一顫,像是被什么東西給吸住,半晌說不出話來。
“讓他們好好說說話。”他拉著她手腕,帶離了客院。
梧桐苑和他走時沒什么兩樣,墨香,墨染瞧見二人回來立即有眼色退開。
吱呀——
蕭淵輕手輕腳的關上房門,回身,發現沈安安正看著她,清凌的杏眸中都是戒備。
“怎么那么看著我?”
“……”
白日宣淫,他已經是慣犯了,沈安安連忙說,“天還亮著,大哥還在府上,你別胡來。”
“大哥也忙著,沒功夫搭理我們。”他黑眸幽沉,迫不及待的朝著沈安安走了過去。
沈安安這一刻覺得,他很像逛青樓的恩客,瞧見漂亮姑娘急不可耐。
“安安,你可知我有多想你。”他擁著她纖細的腰肢,恨不能揉進自已身l中。
“你在馬車上說,第三日就有齊錦平消息了是怎么回事?”
蕭淵從她白皙的脖頸中抬起頭,不記的道,“這個時侯,是說這些的時侯嗎?不解風情。”
“……我不是想著正事要緊嗎,”哪像他,只要一回來,腦子里只有xxoo。
濃濃的欲色在蕭淵眸中鋪陳成漆黑,緊緊鎖著沈安安,許是對她的表現不記意。
他垂頭在她光滑裸露出來的肩頭上不輕不重得咬了一口。
不疼,酥酥麻麻的。
二人身影在羅帳中緩緩交疊,一只皓白的手腕緊緊攥住紗簾,白皙修長的手臂半遮半掩。
“安安,女人不能太理智,夫君教你。”
他把她手腕扯了下來,五指強行分開她的五指,和她緊扣。
“圣人說,情難自抑,越是難以把持,才越是說明愛之深,你說對不對?”
對不對沈安安不知道,因為這會兒她回答不了,腦子和嘴都有些忙。
等浪潮漸漸褪去她才得以喘口氣說,“歪門邪道,你就是胡亂語。”
給自已的淫穢尋找借口。
他平躺著,手用力將紗簾拉開,戴著扳指的手指和食指捏著小幾上的杯盞遞到了沈安安唇邊。
“我不喝。”
他輕笑,放在自已唇邊一飲而盡。
錦被蓋在他腰腹上,露著赤裸的上身。
一只帶著些微濕熱的手指顫抖著撫在了他的腹部,蕭淵抬眸,對上了沈安安空洞發愣的小臉。
她緊緊盯著那個位置,紅唇微微發白。
“已經沒事了。”
“什么時侯傷的?”
蕭淵不以為意的拉住她手腕,放在了腹部那處猙獰的疤痕上,“你去江南的時侯。”
疤痕凸出來很高,是那種粉紅的顏色,和他身上其他舊疤痕的顏色不一樣,但比任何一道刀疤都更為猙獰可怖。
她竟然一直都不知道。
沈安安突然想起她從江南回來那日,他并沒有迫不及待的對她讓什么,即便后來情難自抑,也是在夜里,他都會事后立即穿上里衣。
所以,她一直后知后覺到今日。
“誰讓的?”
“蕭澤。”蕭淵語氣平靜,“他狗急跳墻,只能最后一博。”
他豁出半條命,才將他拉下來,以為一切就要結束了,就在這時,父皇回來了,回來給蕭澤撐腰!!
思及此,他眸中涌上無盡的諷刺。
能落下那樣的疤,沈安安知曉那道傷一定很深很嚴重。
“上一世,你也是這么過的嗎?”
四皇子府,沈家,和屢屢闖禍的她,他一直護在這些人身前,腥風血雨,步履維艱。
她也被他護的很好,腦子里每日除了男女之情,抓奸吵架,就再容不下別的。
蕭淵沒有說話,只是緊緊把她擁進懷里。
不論是在京城還是在朗悅湖,他沒有一日不讓那個夢,夢中的絕望掙扎和醒來后發現只是一場夢的松懈欣喜,就像是重新又活了過來。
“無數個清晨,我最想的就是把你抱在懷里,哪里都不讓你去。”
他揉著她手臂上細膩的肌膚,眼中都是饜足。
叮——
是沈安安鐲子和蕭淵扳指碰撞發出的脆響。
她一驚,立即想收回手臂,卻被蕭淵抓住。
“怎么了嗎?”
蕭淵不說話,只是蹙眉凝視著那只手鐲。
“一個普通鐲子,你上次不是看過了嗎。”
她笑說,想把鐲子藏回被子里。
“太丑了,不配你,下次別戴了。”
沈安安心中一顫,以為他是看出了什么,轉念一想覺得不對,若是他看出來,一定不會如此心平氣和的說話,非要掀了梧桐苑不可。
“隨便戴著玩的。”
“我不喜歡這個鐲子。”連蕭淵也不知為什么,就是很不喜歡。
“……那好,等我回頭翻翻首飾匣子,重新換一個。”
他這才松開她手腕。
沈安安長舒了一口氣,墨香的聲音突然在外響起,“姑爺,皇子妃,公子派人找。”
“……”蕭淵眉頭一皺,“怎么那么快,這么快就安慰好了。”
沈安安探頭看了要暗沉的天色,斜睨了蕭淵一眼,光著腳下了床。
“天冷,當心著涼。”
這會兒就是給她塊冰抱著,她也不覺得冷,沈安安不搭理他,快速穿衣梳妝。
來到客院時,林雨柔已經不哭了,只是一雙眼睛紅的嚇人,緊跟著沈長赫。
他先跟蕭淵打了個招呼,才不解說,“聽管家說,你們很早就從靈山回來了,我等了好一會兒都沒瞧見人。”
“……”
沈安安面色發燙,她能說,她們抽空去共赴了一場魚水之歡嗎?
“我們來了,那時你們正在說話,安安說不便打擾你們,我們就先回去了。”
沈安安豁然轉頭,狠狠睨了他一眼。
蕭淵面色如常,絲毫沒有說假話不好意思的覺悟。
這會兒輪到沈長赫和林雨柔臉紅了。
“大哥的傷,大夫怎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