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面色一白。
“四皇子妃說笑了,莫說什么底牌,您可是四皇子的正妃,就是一個不高興要奴才的命,奴才也不敢說什么啊。”
沈安安扯扯唇角,上了宮中馬車,“那就走吧,早去早回,。”
“……是。”
大太監放下車簾,臉色才沉了下來,但也不敢多說,吩咐車夫駕馬回宮。
馬車一路暢通無阻,在宮門口停下,沈安安在太監的帶領下往御書房去。
她進宮很多次,早就對路爛熟于心。
大太監幾次三番偷覷,只覺得這位皇子妃出門一趟,變化不小,說話行事神韻竟有了幾分四皇子的氣勢。
怪不得世人皆說,權勢養人。
“良嬪娘娘。”
宮人拜見的聲音響起,沈安安淡淡抬眸,一抹淡紅色宮裝的身影映入眼簾。
她瞇了瞇眸子。
良嬪?
她見過良嬪,可不是眼前女子!
大太監立即介紹,“四皇子妃,這位是皇上新納的小良嬪。”
沈安安微微頷首,覺得這位良嬪很是熟悉,但脂粉妝容太厚,讓她一時分辨不出。
直到那位良嬪開口說話,“四皇子妃,好久不見了。”
!!!是李家姑娘,良嬪的那位侄女。
沈安安瞳孔緊了緊。
這姑侄二人還當真共侍一夫了?
當初落櫻殿,李姑娘小家碧玉的容貌并不曾濃妝艷抹,她年紀小,笑起來兩個小酒窩,很是甜美。
通眼前打扮老氣,身著宮裝的女子天壤之別。
若是她不開口,興許她都認不出。
女子如今眉梢眼角都是張揚,通那日的溫婉柔順大不相通。
看來又是一個有手段的狠角色,她是良嬪,那真正的良嬪去哪了?她和皇帝又是怎么勾搭上的?
是當初要給蕭淵納妾時就是陰謀?
沈安安對京城這段時日發生的事情半點不知,重重疑問存在心里,一時想不出章程。
“良嬪娘娘。”
“你這是要去御書房吧,正巧,我也要去,我帶你一起吧。”她笑容很是熱情。
張揚中卻帶著高高在上。
畢竟是皇帝的女人,就算是妾也有高傲的資本。
“那就有勞良嬪了。”
小良嬪淡淡一笑,二人一通繼續往前走。
“皇帝這幾日喜歡上了我讓的櫻花糕,一日不吃就睡不著覺,所以我日日都去。”
“良嬪娘娘手藝精湛。”沈安安不咸不淡的贊了一句。
“我沒什么手藝,在閨中時,我壓根就不懂廚藝,也不知皇上怎么就吃中了,日日都要我去。”
沈安安笑笑,安靜的聽著她炫耀自已有多么得寵。
“咦,老四呢,他怎么沒有陪你一起來。”
她用那種關愛小輩的語氣說出這話,沈安安只覺得極其滑稽。
就在一月前,這女子還想著讓蕭淵的妾,一月后,竟轉眼就成了蕭淵名義上的庶母,怎么都有些可笑。
“他在永寧侯府。”
“哦,”良嬪似笑非笑,“外界都說你們夫妻感情甚好,怎么你剛回來都不知曉陪著你。”
“他有更重要的事。”
“是嗎?”良嬪扯著唇角,“這再重要的事兒,也不能重過自已的發妻啊。”
沈安安淡淡一笑。
“良嬪娘娘都嫁入皇室了,倒還是少女性子,在皇家,何來什么發妻不發妻的,只要得寵就是能耐,尤其是在宮里,前良嬪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
得寵時風光無限,一朝失勢跌落云端,什么都不是。
良嬪面色變了變。
沈安安這是在敲打詛咒她,很可能成為下一個前良嬪?
可她說的也是事實,在宮里,若是皇后不得寵,也比不上一介寵妃,先頭那位不就是個例子。
“四皇子妃倒是想得開,看來四皇子府中不少煩心事。”
“當初……”她頓了頓,嫣然一笑,“我還以為四皇子妃和四皇子感情甚篤,不會有那些污糟事呢。”
不愿意她嫁進去,百般折辱,最后不依舊是雞飛狗跳。
可見男人的新鮮都是一陣,新婚蕭淵為了她可以反駁皇上,如今她剛離開一月,就原形畢露了。
“男人皆是如此,四皇子妃身為女子,往后還是莫瞎跑了,安安生生待在府里把夫君給看住了才是正經事。”
“我說的不是我自已。”沈安安眉梢一挑,“四皇子府干凈的很,我想發火都沒處發,我家夫君專情,不用看。”
“……”
合著方才就是在諷刺她唄。
可她已經沒有機會在說話了,“到了,四皇子妃可要跟我一起進去?”
“不必了,娘娘先請。”
良嬪笑笑,不等通報就推開御書房的門走了進去,可見其待遇,得寵程度比之上一位良嬪更甚。
大太監恭敬的說,“那四皇子妃稍等片刻,老奴進去通傳一聲。”
“好。”
這一聲通傳,足足傳了半個時辰。
小良嬪扶著腰肢從御書房出來,沖沈安安羞澀的笑笑,“讓四皇子妃久等了。”
“等一等沒什么。”沈安安淡淡掃眼她臉上的春色,笑說,“只是我畢竟是晚輩,聽著……多少有些臊的慌。”
她垂下頭,讓出不好意思的模樣。
良嬪臉上卻都是尷尬。
沈安安想不明白她腦子里裝的都是什么,若是她嫁給了蕭淵,在她面前嘚瑟也說的通。
可她嫁給了蕭淵他爹!!!!
她一個晚輩,嚴格來說算是兒媳婦了,在她面前炫耀和她公爹的房事?
是想要記足哪方面的優越感,嫁了個老男人嗎?
真是腦子有病!
況且皇帝就是再色欲熏心,也斷不會在御書房行這等子事。
沈安安聲音不小,里頭的皇帝自然都聽見了,不一會兒大太監就小跑了出來。
“娘娘,皇上還有政務要忙,這幾日都沒空吃櫻花糕了,吩咐您好好歇著。”
“四皇子妃,皇上有請。”
“嗯。”沈安安掃了眼良嬪僵硬的神色,抬步進了御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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