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通意之后,胡姨就打了個電話,剛好有個二神先生在附近,接了電話很快就來了。
胡姨家的場地都是現成的,供品我們也買好了,當即就擺供上香,胡姨盤坐炕頭,小白坐在凳子上,手里捧著香,不斷地看向我,眼神里全是無助。
我說你不用怕,就當你奶還活著,過來跟你聊聊天而已。
她說那不行啊,我奶平時就挺兇的,我怕她……
胡姨說你怕什么,我們這么多人在這,她再兇還能咋滴?我那桌子上有打鬼鞭,不老實先抽她一頓!
嗯,桌子上確實是有個柳條鞭子,原來是打鬼用的。
我豎起大拇指給胡姨點贊,這簡直太威武霸氣了!
接下來,二神拿出家伙事,清了清嗓子,便開始請神了。
確切地說,應該是請鬼。
關于二神唱詞的這一段,我就不寫了,反正大通小異,基本上都差不多。
但這次請的是真快,這邊二神的鼓剛響,小白就開始渾身哆嗦,哈欠不斷了。
等二神唱了沒幾句,小白已經是哆嗦的不行,而且不斷開始抽泣,眼淚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又過了兩三分鐘,小白就開始嚎啕大哭,一把鼻涕一把淚,哭的那大鼻涕都扯出老長。
我在旁邊看的無語又無奈,心說這妹子好歹也是l面人,穿上工作服端端正正,雖說只是負責一個小支行的業務,那也是管著十幾號人的。
但現在就跟一個孤苦無助的小女孩一樣,哭的又傷心又難過,還不斷的拍著大腿,扯著頭發,哭著哭著還背過氣去了。
我們一群人又趕緊上前扶著,二神在旁邊還得勸,忙活了好半天,她總算是緩過來一些,雖然還是在哭,好歹能喘上氣了。
這時侯,胡姨開口問她:“你是這孩子什么人?”
小白一聽又哭了起來,上氣不接下氣的,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胡姨無奈,又換了個問法:“你是這孩子的奶奶嗎?”
這一次,小白嗷的一聲,一口氣憋住,差點又背過氣去。
胡姨也是沒招了,起身拿了那根打鬼鞭,走過來在椅子上抽了兩下,生氣地說:“你這個老太太有事說事,你再這么哭,折騰孩子,你看我收不收拾你!”
這一下子果然奏效,小白的哭泣聲頓時小了許多,胡姨大聲又問:“我問你,你是這孩子的奶奶嗎?”
小白這次連連點頭,帶著哭腔說:“是……我是她奶奶……”
胡姨臉色這才緩和了一些,又問:“你這么折騰孩子,到底想干什么,人家孩子都說了,家里該給你上墳燒紙什么都沒耽誤過,你不缺吃不缺喝的,能不能消停點?”
小白一聽又哭了起來,哭的還很傷心,一邊拍大腿,一邊委委屈屈地說:“哎呀……沒地方待啊……沒人要啊……”
胡姨問:“你怎么沒地方待了,那不是跟老頭在一起嗎,骨灰盒都挨著的。”
小白又是連拍大腿,眼淚狂飆:“就是跟他待不了啊,活著的時侯他就打我,死了也欺負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