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永霽:拳頭硬了。
“你想激怒我?”
那是不可能的。
他可以輸,但是不能輸得不l面。
“一只敗家之犬,何須我費心思?”
鄭珣看了一眼他背后的莫誠,嘴角微不可見地勾起。
莫誠直視她,一臉坦然。
鄭珣重新望向齊永霽:“齊永霽,你需要大夫嗎?”
齊永霽怔了怔,而后,臉色漸漸變得難看。
“你給我下毒?”
“不是她。”
莫誠的聲音從身后響起。
齊永霽回頭,了然。
“是你。”
“沒錯,”莫誠挺直脊背,他彎腰彎了太久,已經有點駝背,但他依舊竭力站得筆直,“就是我下的毒!”
“我對你不好嗎?”齊永霽壓抑著怒氣,質問道。
莫誠像是聽到了什么荒謬的笑話:“好?哈哈哈哈!齊永霽,你不覺得可笑嗎?”
“地位、富貴、權力,這些本不屬于你的東西,是我給你的!”
即使是知道自已敗局已定的時侯,齊永霽都沒這么生氣過。
他是真的對莫誠付出過信任。
他最稀缺、最吝嗇的信任,偏偏被莫誠利用,成為了刺向他的利劍。
何其荒唐,何其可笑!
“好?哈……什么是好?是把我當成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狗是好?”
莫誠笑得眼角都滲出了水光?
他逼近一步:“你可是忘了你說的話,你說我天生命賤!你從來都不曾看得起我,你對我的信任,還不如別人養一條狗給出的信任多!你捫心自問,你是信我嗎?你明明是看不起我,你明明覺得我趨炎附勢,覺得我窩囊!”
“可惜啊,你就要死在我這種命賤之人手上,不知道你會不會不甘呢。”
莫誠激動得渾身顫抖。
他等這一天實在是等得太久了!
這幾年來,他夜夜不敢深眠,就怕齊永霽發現下毒之事。
他不怕被報復,怕的是殺不死他。
齊永霽武功高強,即使睡著也十分警惕,他知道,如果正面相對,他毫無勝算。
所以,他只能用這種笨一點的辦法——在齊永霽的飲食中添加微量的毒素。
他讓得極為仔細,每次都只在指甲中放一絲絲藥粉。
當然,縱使他在宮中的地位不低,要運毒依舊很麻煩。
他不敢假手于人,于是,他在屋子里的暗格里藏了草藥,晚上悄悄地磨。
縱然他如此小心,依然有幾次差點被發現。
幸虧他謹慎,才一次次躲過。
看著他張狂大笑的模樣,齊永霽的手動了動。
鄭珣迅速挪到他身邊,掐住他的手腕:“說話就說話,可不能殺人哦!”
她談笑間廢了齊永霽的武功,然后,她退后幾步,示意莫誠繼續:“莫公公盡管說,有我在,保證他傷不了你分毫。”
齊永霽怔怔地看著自已軟弱無力的手腕。
此時,他才終于對自已的處境有了實感。
他引以為傲的武功真的沒了。
怎么會這樣呢?
怎么會這么輕易呢?
明明,他才是天命所歸不是嗎?
莫誠搖頭:“我沒什么好說的,只求太女殿下給我留一具全尸。”
說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