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還是鄭珣見天色實在已經不早了,才將他們勸回馬車上。
他們在旁邊的客棧內歇息了一晚,第二天起來眼睛都是腫的。
鄭珣也有點擔心他們身l受不住,本想明日再繼續趕路。
但是兩人并不通意。
“我們可沒有公主想的那么脆弱。”
“別說,昨日那么一哭,倒覺得郁氣都散去許多,這渾身輕松得跟年輕了十歲似的。”
荀夫人瞥她一眼:“我可以勞累一下,給你打哭。”
傅老先生訕笑:“那倒也沒必要。”
鄭珣忍俊不禁:“既然無事,那就走吧,兩位若是有什么不適,隨時告訴我,千萬莫要逞強。”
傅老先生摸了摸胡子:“我們可不是那樣沒有分寸的老頭老太太。”
鄭珣半信半疑,看他們沒有勉強之色,才點頭通意。
回到京城之后,鄭珣直直帶著馬車駛入皇宮。
這幾日,皇宮內外都知道皇帝和太子鬧得不愉快,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大氣都不敢出,生怕被無辜牽連。
皇帝是在修身養性,但是還沒寬容到讓他們在他怒氣上頭的時侯捋虎須。
鄭珣一會回來,消息很快就飛遍了皇宮,所有人都不由得升起一種劫后余生的慶幸感。
皇帝今日依舊和太子在御書房對線。
皇帝被他氣得破口大罵:“總說你性子不夠堅定,但是跟我唱反調的時侯你倒是死倔死倔的。”
這幾日,太子既要應對皇帝,又要應對皇后,天天這么跪,太子的腿已經跪麻了。
但是他并未因此改變想法。
“父皇不通意,兒臣就一直跪。”
皇帝拿起手邊的茶盞,砸在他面前:“你是在威脅朕?!”
茶水和碎瓷片灑了一地,這茶盞差一點就砸到了太子頭上,但是太子硬是動都沒有動一下。
御書房外,傅夫子和荀夫人已經被送到了偏殿等待,只有鄭珣先行一步。
旁邊,李孝君擔憂道:“公主,皇帝正在氣頭上,您要不還是回頭再來吧。”
鄭珣有些訝異:“還以為公公會讓我進去勸勸。”
“嗐,皇上已經被氣昏了頭腦,這哪是能輕易勸動的。”
李孝君自認和鄭珣沒有仇,哪里會鼓動她去“送死”。
“沒事,我進去看看。”
鄭珣說完,在李孝君再次出聲勸阻前推開了御書房的門。
她環顧了一遍室內一片狼藉的場景,她瞇了瞇眼:“這是在吵架?挺激烈啊。”
皇帝臉上的怒意被驚訝取代:“元嘉……”
太子見到元嘉的那一刻,猛地松了口氣。
很好,看來今天應該不會跪死了。
“發生什么了?”
皇帝估摸著她什么都知道,但是皇帝還是配合地解釋:“你知道你大哥跟我說什么嗎?他說他不想當太子?”
“有這回事?”
見到鄭珣朝自已看來,太子眨巴著眼,可憐兮兮地道:“元嘉,你一定能理解我吧?”
他背著皇帝,瘋狂朝鄭珣使眼色。
鄭珣挑眉:“大哥是想偷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