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人伺候元長澤的病,日漸憔悴,再多苦水倒不出來。
甄試氏父親是青州都督府市令,本也是顯赫出身,只身嫁來京師,才成親一年夫君又碰上這事,的確不好受。
甄氏下午聽說姜稚衣會制香,又聽她說會做安神香,便托姜稚衣替她做一個。
姜稚衣細問下才知,原是元長澤腰傷不愈,下肢難動又疼,便迷上吃金丸止疼,結果便上了癮,一日不吃便睡不著,身形日漸消瘦。
元策曾找玉林先生給元長澤看過,倒是治了些元長澤的腰疼,只要不大動,好好養身也能養好。
可元長澤卻戒不了金丸,如今又迷上了紅丸。
紅丸里有鉛石與鹿茸,吃了體力大增,房事也厲害些,但不說這藥傷身,便是日日房事身子也沒幾人能吃的消的。
甄氏知道夫君求子心切,勸了全無用,夜里就用了助眠藥讓他睡,但又怕那藥用久了傷身,便試探問問姜稚衣的安神香有沒有用。
姜稚衣聽來也覺唏噓,握著甄氏的手道:“安神香也治不了根本,戒了藥才是好的。”
“回頭我做一個送來,也不能保證管不管用的。”
甄氏抹淚:“這些苦水我只一個人咽下,之前與婆婆提過一嘴,卻被婆婆罵我沒用,一直忍在心里。”
“我瞧弟妹是個性情溫和好相處的,管不管用的只當試一試,能有人聽我說這些話便行了。”
姜稚衣想著自己與甄氏還算不得太熟,不好多問什么,只點點頭,又寬慰幾句。
話到盡處時,時辰已是不早,兩人這才分開。
元策早在不遠處等著姜稚衣,見著姜稚衣總算與甄氏說完話,皺著眉過去就拉著她的手:“做什么與她說這么多。”
姜稚衣想起甄氏剛才神情,便低聲道:“三嫂嫂有很多不易。”
元策低頭挑眉看著姜稚衣在薄弱光線里的臉龐,又冷哼一聲:“我還有許多不易呢。”
才成親第一日,也沒見她怎么想著來他身邊說說話,盡與那些婦人待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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