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不得不嫁給自己,只怕心里是恨極了他的。
可她臉上卻依舊這樣平靜,他竟有些不想看她這么平靜的神色。
他臉上冷笑,斜斜看她,落下一句:“你也可以抗旨。”
姜稚衣一怔,低聲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元策卻冷哼一聲,再不理會她,轉身拉著韁繩就上了馬。
姜稚衣怔了怔,看著元策騎在馬上的身形,不近人情的模樣,像是兩人之間沒什么話可說。
看來她不該問那一句的,又或許是他誤會了她的意思。
只是心里自己的委屈始終壓抑著,又與誰說。
元國公府高門大戶,眼高于頂,都道是她攀了樁好姻緣,她的艱難又有誰知曉。
車輪滾動,元策沒再往這邊看來一眼,姜稚衣手指緊了一下,默然放下了簾子。
他如果是為了報復她,兩人即便成了親,往后的日子也不會安生,互相折磨罷了。
馬車到了侯府時,姜稚衣下了馬車才發現元策不知何時已不在了。
她站在原地半晌,兩人如今這地步,好似誰也沒有更開心一些。
從元國公府回來后的那些日子姜稚衣都深居簡出,呆在院子里做些繡活,偶爾姜明秋過來陪著一起說說話,或是上午去老太太那兒給她揉揉肩陪著坐一坐。
侯府里如今對她的態度早已轉變,不管是下頭的丫頭婆子,還是父親和老太太,都是一臉慈祥的看她。
三夫人還送來了添嫁禮來,一小匣子的首飾珠寶,姜稚衣怎么推也推不過,老太太又在旁邊叫她收下,她也只好收下了。
因離著出嫁還有些日,姜稚衣坐在屋子里挑選花色細線,打算做一些繡工。
月燈陪在旁邊笑:“我來做幾雙虎頭小鞋和虎頭帽,再做幾個小肚兜,到時候穿在小公子身上,指不定多可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