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燈忍不住道:“這里的雪比裕陽還大,也來的早些。”
姜稚衣走去一處亭臺前,入目看著蕭瑟的雪色,又在心里暗暗算著日子。
好似她沒有多久就要嫁人了,現在一一細想,竟覺得在做夢一般。
外頭到底有些冷,姜稚衣入了寒冬,膝蓋就隱隱泛疼,也呆不了多久,正準備折身時,又碰見了姜明秋,兩人便坐著說了會兒話。
姜明秋聽說要去溫泉莊住一日,便高興的要回去早收拾東西帶過去。
兩人分別后,姜稚衣回了臨春院,禾夏手上拿著信送來:“姑娘,前門的說是章公子的信。”
姜稚衣一頓,看著禾夏手里的信,又問:“來福送來的?”
禾夏搖頭:“不是他。”
姜稚衣點點頭走,拿著信進了里屋。
回去靠塌上靠著,她昨夜沒有睡好,直到現在精神也依舊有些不好。
身子軟綿綿的側身半靠在身后的引枕上,又才去拆手里的信封。
旁邊月燈端著熱茶,案桌上新插的梅花暗香撲鼻,香爐上繚繚輕煙縈繞,屋子內安靜的似乎能聽到外頭這會兒又下起的雪聲。
兩頁信紙,是章元衡的字跡。
信上便是都問她最近身子養的如何,又說近兩日雪大,但他近來瑣事纏身,賞雪怕去不了了,只能等年后帶她去。
最后幾句不同他往日的克制含蓄,落了幾句稍露骨的情話,盼著她回信給他,也說等休沐了再來拜訪看她的身子。
姜稚衣想著,后日該就是休沐了。
只是章元衡來看她,她莫名有些怕章元衡撞見了元策,將這樁她好不容易定下的親事又生出意外來。
但章元衡來看她,讓她這些日子的不安又安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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