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惹不起的人也并不難猜。

晚上姜稚衣坐在床上抄寫女戒，后日就要將抄寫完的送去給老太太看，她翻了翻，想著一晚上抄寫十遍，正好。

月燈看姜稚衣的手因為露在外頭都凍的紅了，趴在旁邊小聲道：“奴婢也會寫字，怎么不讓奴婢給姑娘抄。”

姜稚衣笑了下：“你那字還是罷了。”

月燈撐著頭，又道：“姑娘你今兒注意到章公子瞧來的眼睛嗎？我站在姑娘身后，瞧著章公子的眼睛跟粘在姑娘身上似的，可好笑了。”

“瞧著像是喜歡姑娘極了。”

“說不定他是真想明天就將姑娘娶回去呢。”

姜稚衣抿著唇，又忽悵悵，頓下了筆。

她在章元衡面前所有的作態，每一個動作都是自己在心底思量過的，她從沒想過喜歡，心里這會兒竟有些愧疚。

正在神思，月燈忽然忽然喊：“二爺。”

姜稚衣一頓，再回頭時，就見著元策旁若無人的進來，絲毫沒有意識到這里是她的閨房，是女子的私密地，即便是真正的堂兄妹，也不能隨意來的地方。

姜稚衣這些日已習慣了元策的脾氣，也不與他爭辯這些，只低聲問：“二堂兄這時候來，可是有什么要緊事么？”

元策直接走到姜稚衣的身邊，一只手撐著桌案，另一只手按在腰間的佩劍上，低頭掃過姜稚衣面前的字，娟秀工整，看著就秀氣。

又看了眼她握著毛筆已冷的發紅的手指，這才看向姜稚衣的臉。

這樣低頭看她總是覺得她有別樣的柔美，云濃紺發，眼眉低垂，依稀能瞧見她眼上那顆小痣，將本就嫵媚的桃花眼，襯的更勾魂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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