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嘆息：“難為這時候你還顧全著大局。”

姜稚衣紅著眼眶看著姜榮生：“女兒別的不知道，女兒只知道不想讓父親為難罷了。”

“只是女兒已與章公子兩情相悅，父親也應知道的，如今又要嫁給年近五十的張廷義，女兒著實也不愿的。”

姜榮生負手皺眉，一直在屋子里渡步，遲遲不發一，滿臉的愁。

他當然也想讓姜稚衣嫁給章元衡，也不至于落個苛待女兒的名聲。

可張廷義哪里是能得罪的起的，將來官場上隨便使個小絆子，再有陳赫那緊抓不放，他也自身難保。

不管怎么選都有難處。

姜稚衣靜靜看著姜榮生在屋子里轉，默默站在一邊，她心里也在想，要是最后父親仍舊答應了張廷義的提親，那自己還能想什么法子。

她心底再清楚不過，不能將全部的希望都放在父親身上，父親搖擺不定，內心不堅，或許文氏和老太太一挑撥，又會倒向她們那邊了。

更何況，在利益面前，自己這個女兒，在父親心中也并沒有那么重要，父親糾結在意的，從來也只有他自己罷了。

偏廳里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再有聲音，直到外頭忽然進來了一個人。

只見文氏一臉的嚴色，看向姜稚衣也再沒有之前那偽善的溫和，狠狠剜她一眼又看向姜榮生：“你還與她多說什么？”

“從來都是父母掌管婚事，她不愿也得愿。”

這時候姜昭昭也過去母親身邊，附和了一句：“就是，父親你別再與她多話了。”

姜榮生看向文氏：“這事不是你這婦人想的那么簡單，畢竟是我撮合與伯爵府的婚事在先……”

文氏還不等姜榮生將話說完，立馬就高聲道：“什么先不先的？只要沒答應定親，那就沒有個先后！”

姜榮生甩袖：“你這潑婦懂什么，到時候我的名聲可毀了！”

文氏就冷笑一聲：“你自己好好想想，你是得罪張廷義的好，還是得罪忠毅伯爵府的好。”

“忠毅伯爵府早落寞了，后輩里也只有章二郎稍有些出息，章家長子還是個病秧子，更沒指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