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蘇千語從容下筆,起稿結束,換了支筆開始勾線,她慌得額頭冒出一層冷汗。
這么多雙眼睛在盯著她,到場的還有很多媒體記者,她不想當眾出丑,于是硬著頭皮向大家解釋:這人我不認識,她就是個嘩眾取寵的小丑,跑來我的畫展鬧事,想紅想瘋了。
蘇千語輕笑了聲,隨便你怎么說,一會警察就到了,你利用我的身份獲益近五百萬,詐騙金額巨大,怎么著都得判十年。
蘇錦之猛的一哆嗦。
十年
她們可是姐妹啊,從小一起長大的,蘇千語居然一點舊情不念,要送她去踩縫紉機!
她發狠地奪了蘇千語手中的畫筆,驚惶地望向四周,保安!保安呢趕快把這個鬧事的人趕出去。
萬經理不想事情鬧大,更不想自己私下里干的那些事曝光,連忙吩咐保安。
奈何蘇千語的身邊已經被圍得水泄不通,保安根本擠不進去。
記者自然想挖掘出真相,見蘇錦之遲遲不動筆,還要趕人,有正義者提出疑問:你怎么不畫
想證明身份很簡單,你完成現場作畫不就行了。
蘇錦之哪里敢畫
她不是美術專業的,沒有繪畫功底。
當年是母親南霞最先發現蘇千語往藝術天堂送畫,那時的‘千尋’默默無聞,作品在畫廊里一掛就是好多天,根本無人問津。
是南霞與萬經理私下談了合作,將畫帶到榮耀拍賣行進行拍賣,起初價格并不高,后來那些畫被越來越多的人喜歡。
她們只想從中撈點油水,誰能想到‘千尋’這個名字在圈內慢慢傳開,知名度越來越大。
南霞鬼迷心竅,為了錢慫恿她做了后來的一切,那個收款賬戶雖然在她名下,但卡一直捏在南霞的手里,她不過是個傀儡而已。
眼下面臨當眾被揭穿,還要去坐牢的風險,她驚慌到了極點。
不知道現在跑還來不來得及
南霞應該不會眼睜睜看著她去坐牢,一定會幫她請律師辯護吧
將近五百萬的金額,十年的牢獄生活……她光是想想都害怕。
見蘇千語拿回畫筆繼續作畫,被如此多的人圍觀依舊那么自信,她忽然生出一股對蘇千語的極度厭惡。
她知道蘇千語故意選在今天跑來鬧事,為的就是當眾將她揭穿。
這是一點退路都不給她留,手法太狠了。
反正她要去坐牢,反正罪名要坐實了,還不如破罐子破摔。
她陷入一陣癲狂,瘋了般抓起桌上的洗筆桶,對著蘇千語潑了過去。
‘嘩啦’一聲,半桶水全潑在蘇千語頭上。
全場頓時一片嘩然。
突如其來的涼意冷的蘇千語倒吸一口氣,水珠順著她的發絲一滴滴地落在面前的畫紙上,剛剛勾勒好的線稿,就這么被毀了。
她抬起頭怒視著蘇錦之,你瘋了
這畫她打算好好完成,倘若有人愿意買下來,所得收益她會捐給慈善機構,這并不是在作秀,她真的會捐。
是啊,我瘋了,我被你逼瘋了!
蘇錦之瞪著通紅雙眼,扔掉手里的洗筆桶猛撲向她,她想閃避,可周圍全是人,她根本無處可躲。
眼看蘇錦之要撲上來,她伸手想把人推開,一個高大的身影忽然來到她身前,將她緊緊抱住。
蘇錦之的拳頭砸在韓世舟的后背上,她不停地捶打,歇斯底里的嚎叫,一系列瘋狂的操作將在場的人都看傻了。
男人穩如一座大山,絲毫沒有還擊的意思,只顧護著懷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