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賀琪琪帶的都是從供銷社買的,不是馓子就是果子,都是又干又油,吃了兩口也沒了胃口。
賀澤宇沒像兩人一樣挑剔,一口一口把泡的馓子吃完了。
站起身打算去刷搪瓷缸子時,賀澤宇才想起自己沒有問一問賀文山吃不吃。
他尷尬地看過去,看到賀文山正在從林湘南給他的那只小包里翻出洋柿子給賀琪琪和賀修業吃。
他連忙問:“大哥,你吃不吃泡馓子?我給你接點熱水回來?”
賀文山不知有沒有看出來,擺了擺手對賀澤宇說不吃,賀澤宇忙不迭地端著搪瓷缸子走了。
兩個小時后,火車進站,林湘南沒讓賀文山再碰自己的旅行包,后邊背著旅行包,前邊抱著塵塵,穿過地下通道上了站臺。
臥鋪車廂在靠前的位置,賀文山有些不放心地想送林湘南過去,林湘南再次推開他的手,“真的不用,那邊有列車員同志呢,我到了車廂附近會問問的。”
她不等賀文山再說話就自顧自地抱著塵塵向前走去,賀文山跟了兩步,腳步漸漸慢了下來。
他看著林湘南不曾有片刻遲疑的背影,纖瘦之中仿佛蘊含著無比強大的力量,從始至終,不曾回頭。
驀地,他想起剛結婚時,林湘南送他離家,他走出很遠很遠之后偶然回頭,她依舊佇立村口,發現他回頭的一瞬,她拼命地對他招手,嬌俏的容顏,羞澀的目光,那滿心滿眼都是他的樣子。
而今想來,仿佛已經是上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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