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墨辰被安顏這一眼瞥得心虛,訕訕上前把倆小只從安顏身上揪下來。

"那個,你們撒手,爹地帶你們去游泳池那邊游泳。"

哎,用孩子綁住小女人這一招,一點都不靈光。

倆小只一聽,果然很高興,立刻拍手叫好："好耶,我們去游泳！"

安晨晨也板著小臉教育弟弟妹妹："媽咪也需要有自己的空間,有她自己的事情要做,你們要成熟一點,不要老是纏著媽咪當跟屁蟲。"

安顏聽得連連點頭,老懷寬慰。

要說孝順,還得是她的好大兒啊。

安顏放心出門。

酒店門口,白老夫人派來的車已經在等著。

安顏坐了上去,車子很快朝著白家駛去。

白家,白老夫人已經等候多時。

"老夫人。"

安顏看著神情激動的老夫人,微微詫異。

老夫人顫顫巍巍起身,緊緊抓住了安顏的手,朝她手腕上的白玉鐲子看去。

"小顏,你這個鐲子,從哪里來的"

安顏不明所以,但還是照實回答："這是戰家爺爺送給我的。"

"果然,果然是這只……"

白老夫人喃喃,手抖得厲害,想要摸摸那個鐲子,又像是被火燙一樣收回了手。

安顏看著她這樣越發不解,但也沒說話。

好幾次之后,她拉著安顏坐了下來,眼含期待："小顏,能讓奶奶看看這個鐲子嗎"

"可以。"

安顏掩去疑惑,趕緊摘下鐲子遞給白老夫人。

白老夫人將鐲子拿在手里翻來覆去地看,久久沒回過神來。

良久之后,她眼眶終究是忍不住濕潤,眼底氤氳著的哀傷如濃墨重筆的工筆畫,看著就令人心疼。

客廳里很安靜,只有白老夫人略帶滄桑的聲音在回蕩。

"這只白玉鐲子,叫做龍鳳鐲,原本是一對。一只白玉手鐲里有鳳凰圖案,他給了我。另一只白玉手鐲里有一條小龍圖案,留給了他。"

"他您,您是說戰家老爺子"安顏心里其實已經猜到了就爺爺。

"沒錯,就是他,戰錦泰。"白老夫人點點頭。

安顏之前的猜想徹底得到證實。

這只鐲子是戰老爺子在老宅送給她的,白老夫人嘴里的那個人只能是戰老爺子。

他們之間果然曾經有過一段過往。

安顏微微嘆息,抽了張紙巾遞到白老夫人手里。

白老夫人擦了擦眼淚,情緒慢慢緩和下來,把當年的事情合盤托出。

"當年,我們都還很年輕,在最好的年紀,相識相知,真心相惜。他為了證明他對我的真心,把他們戰家給兒子兒媳的傳家手鐲中的那只鳳凰鐲子給了我,可惜……"

白老夫人聲音暗啞而傷感,曾經被深埋在歲月里的傷痛,此刻回想起來,似乎依然剜心刺骨。

"可惜我跟白家是指腹為婚,我父親是一個重信守諾的人,他逼著我斷了這段緣分,強行逼我嫁入白家。"

"那時的我沒有勇氣背棄家族,只能辜負他的一片真心。我嫁入白家以后,他一怒之下,也另娶她人,戰家跟白家也就此成了仇敵,老死不相往來。"

當年的事情在白老夫人的敘述中,漸漸在安顏腦海里拼湊出了真相。

難怪戰老爺子不許戰家人和白家人來往,難怪提起白家,戰老爺子的臉色會那么難看。

原來戰老爺子也曾經受過這樣一場情傷。

安顏心中感慨,開口安慰白老夫人："當年的事情,也怪不得您,實在是造化弄人。"

"不,是當年的我太懦弱,我這輩子都對不起他。甚至,連他送我的那只鳳凰白玉鐲子,我都沒能還給他,生生欠了他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