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不講理的,沒見過這么不講理的。
“腿也是我的,秦王殿下還沒有資格管吧?”
“腿是你的,可是藥是歲歲的,針也是歲歲的。”君潛一抬下巴,“長祿、硯青,脫!”
長祿和周硯青一起走過來,一個將杜知寒扶成坐姿,一個將手伸向他的衣帶。
看出今天躲不過,杜知寒嘆了口氣,認命地伸過手掌。
“我自己脫還不行?”
小廝主動走過來,幫著杜知寒脫掉衣服,幾人一起將他抬進浴桶。
靠在木桶壁上,杜知寒抿了抿唇。
“殿下,這一次我配合,不過先說好,僅此一次,以后不要再讓歲歲辛苦了。”
“多少次,怎么治,只有歲歲說了算。”
君潛取過一根香折掉一半點燃,插進熏香爐里。
“這根香燃盡之后,再讓他出來。”
說完,君潛大步走出門去。
沈蘊文上前一步,拍拍杜知寒的肩膀也走到門外。
房間里,長祿和周硯青一左一右跟出去,房間里只留下杜知寒的貼身小廝。
“公子。”小廝拿過一個小板凳,坐到浴桶一側,“秦王和小殿下也是一番好意,您就再試試?”
“試多少次,還不是一樣?”
杜知寒注視著泡在藥湯里,毫無知覺的腿,輕輕地嘆了口氣。
他知道,歲歲不是普通人。
但是對自己的腿,杜知寒早就不報任何希望。
小廝猜到他的心思,也是暗暗在心里嘆了口氣。
留下杜知寒在房間藥浴,君潛和歲歲等人一起回到客廳。
之前被婉婉割傷的家丁,經過歲歲的治療已經沒有大礙,還躺在房間休息。
黛兒跪在客廳的青石地上,正在向杜若告罪。
“都是奴婢不小心,才會給婉婉留下瓷片,請夫人責罰。”
因為她的疏忽,差點讓婉婉逃走,家丁和杜知寒也因此受傷。
一向對下人寬容的杜若,此刻也是一臉慍色。
“以后你不用再跟著我,從今天起降為粗使丫頭,去找管家安排活計吧!”
“多謝夫人。”
黛兒一臉羞愧地磕了頭,起身退出廳門。
“這次真是好險。”杜老夫人將歲歲摟到懷里,抬手抹了抹眼角,“幸好我們歲歲一眼就看出,知寒中的南天竹的毒,要是知寒出事,老身怎么向他爹娘交代。”
杜若抬起右手,請眾人入座,目光落在君潛身上。
“秦王,依臣婦之見,咱們還是盡快把婉婉帶回京城,以免再有什么枝節。”
“可是……”沈蘊文皺起眉,“要是歲歲走了,知寒哥的腿怎么辦?”
君潛想了想,“你們留下,本王帶婉婉回京。”
“這怎么行?”沈蘊文立刻否定他的提議,“現在秦北城很有可能已經得到消息,他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阻止婉婉回京。姑姑他們不方便護送殿下進京,殿下的傷還沒完全好,你一個人回京,蘊文不放心。”
靠在杜老太太懷里的歲歲轉過小臉,“歲歲也不放心。”
眾人正在討論,管家走進客廳。
“小殿下,您看看誰來了?”
歲歲側臉看向門外,看到走上臺階熟悉的人影,小臉上頓時露出激動的神情。
轉過身,邁開小短腿就向對方沖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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