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向來寡少語的男人。
此時像個瘋子一樣,不停地往她的身上潑臟水。
隨著他一字一句地落下,林央的面色逐漸灰敗。
她沒再辯解,劇烈起伏的胸腔也慢慢平穩下來。
周時安始終盯著她,也發現了她眸光的變化。
跟剛剛的滔天恨意比起來,此時像是一潭死水。
而她的掙扎也停了下來。
須臾,周時安再次開口,把工作辭了。
林央聞,只覺得好笑至極,憑什么
她輕飄飄地問了一句。
婚一離,她倆就沒任何關系了。
他憑什么介入她的生活,憑什么替她做決定,而她又憑什么聽他的。
周時安,就憑我手上還握著你父親的命脈。
能不能不要這么咄咄逼人,我只是想賺錢而已,你為什么非要把人逼到絕境。林央快崩潰了。
這個男人比她想象中惡劣多了。
陸恒不是你能招惹的,你真想工作,外面找一大把,但我的朋友圈不行。在周時安看來,林央絕對是藏了其他心思。
他給五萬,哪怕做一個月就被辭退我也會選擇他那邊,其他地方我找不到這么高工資的。這點錢在你看來,不值得一提,但是對我來說,卻足以救命。
林央說完,再次做了個推開男人的動作。
這次倒是順利,她輕輕一推,就從他懷里掙脫開來。
她朝里面走去。
周時安跟上。
林央在沙發上落座后,抬頭看向他,你究竟想要我怎么做婚我已經答應離了,人也搬出來,盡量不去打擾你們,可為什么還咄咄逼人,不肯放過我呢。
說到這里,她哽咽了一下,周時安,你怎么就對我那么狠心呢。
隨著她話音的落下,房間里安靜了起來。
周時安的唇抿成一條直線,下頜緊繃著,神情嚴肅。
兩人一個坐在沙發上,一個站在窗邊。
死一樣的沉寂讓林央有了一絲喘息的機會。
其實,她是真的很害怕聽到男人那些傷人的話。
崔綰回來之前,他雖然對她不冷不熱,但好歹從未像現在這樣,動不動就輕賤她。
兩人的相處方式用相敬如賓來形容更加恰當。
林央不知道他站著在想什么,過了一小會兒,她還是開口了,我爸爸那邊現在是什么情況能見到人嗎
好幾天過去了,都無聲無息。
許美玉除了第一天哭得那么傷心以外,現在好像已經接受了。
林央清楚,看的開不沉迷于傷心是好事。
可她更清楚,媽媽的看開只是因為她沒那么愛爸爸。
她的家庭還藏著一個不為外人所知的秘密。
姐姐并不是爸爸的親生骨肉。
爸爸很愛媽媽,所以在她懷著別人孩子走投無路的時候,給了她一個家。
想到這些,林央的心情格外復雜。
周時安轉身,看到的是低垂著臉的女人,她擰著眉頭,看起來似乎很憂愁一樣。
沉默了一瞬,他才邁開步伐。
聽到腳步聲,林央猛地抬起頭來。
她看著朝她走來的男人,心里打著鼓。
還未走到她身邊,周時安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他說,有人要對付他,對方身份不簡單,現在上頭管得緊,本來說能見一面的,但是我的人去了過后,那邊又改變主意,不給探視。
林央聽到這些話,整張臉刷的慘白了起來。
人在港城,所以難辦。頓了頓后,他又附加了一句。
周家的大本營在滬市,港城不說離得遠,連管制都不同,那地方又十分排外,想插手本地的事情,難上加難。
他今天下午才收到這個消息,得知后,他直接讓下屬收手。
林中盛究竟得罪什么人,他目前是不得而知的,唯一知道的是,對方要將他往死里整。
我該怎么做才能救我爸爸。林央六神無主。
周時安看得出來,她是真的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