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僵持著,門口姜守正的聲音傳來,圓圓,快開門。
姜圓圓把碗放下,丟下一句好好喝湯就跑去開門了。
楚景垂下眼,將自己碗里的肉夾到她的碗里,再為她添了一些湯,確保看不出端倪。
姜守正來得快去得也快,完全沒在路上歇,這會兒院門一開就走到桌子旁坐下,開始咕嘟咕嘟灌水喝,一邊喝一邊往胸前掏荷包。
我去的是圓圓說的那家酒樓,掌柜的給了二十兩銀子,還特意讓我和你們解釋,是因為這次的小野豬死了一晚上了,肉沒那么新鮮,所以沒有上次多。
不管多少錢對現在的兩人來說都是來之不易的,姜圓圓將錢收好,沒了之前的高興,有些懨懨道:不管以后進山能遇到什么,楚景都不會再去了,比起錢,還是他的安全更重要。
她想起來之前那個獵戶說,有一位獵戶獵到一頭成年野豬,但卻瘸了一條腿的事情。
的確,就算是一百兩銀子,也沒有人的安危重要,錢多錢少都能活,但要是再遇到這種危險的猛獸,楚景下次還能不能全須全尾回來都是未知數。
楚景看向她,眸底情緒復雜,好像……也有過一個人和他說這樣的話,除此之外,再沒有了,姜圓圓是第二個。
姜守正也跟著嘆氣,是啊,還是安全重要,現在雪這么厚,進山危險,還是別再去了。
等到送走姜守正,兩人吃完飯后,姜圓圓又開始琢磨晚上吃什么,楚景看她提回來的一籃子藥材,忽然間好像回到了那一連吃了半個月白菜的時候,隱約有些反胃。
等到了十二月中旬,楚景背后的傷才差不多好全了,姜圓圓有些詫異他的傷恢復得這么快,楚景則是歸功于她的湯燉得好。
實際上他這段時間每天肚子里都是湯湯水水,未來半個月都不想再喝湯了,尤其是雞湯。
他的傷好了,姜圓圓打算等雪稍微小一些后就搬家,馬上就要開春了,今年的天氣尤其怪,大雪還是下個不停。
不過瑞雪兆豐年,也不是壞事,明年農戶人家的收成好,也能過得好些。
他們家里這半個月天天飄肉香,這日里,余婆子也從家里抓了一只雞來給隔壁孫家。
她和姜富貴天天來,孫家人早就不耐煩了,明面上不能說什么,但是背地里打姜冬蓮卻打得不輕。
不過自從上次打掉了一個孩子后,孫奉換了一個折磨人的法子,比起拳打腳踢,更讓姜冬蓮崩潰。
姜冬蓮無數次求余婆子讓她不要再來了,卻被余婆子罵了一通,也沒臉說自己是怎么沒折磨的,只能咬著牙忍了。
今日余婆子帶雞來,孫家人難得露了個笑臉,姜冬蓮去把雞燉了,一大家人還算高興地吃了一頓飯,但是吃完后,余婆子擦了擦嘴,從懷里掏出來一個東西,孫秀才猛地站了起來。
孫奉見是一個男人的底褲,有些莫名,拿這個做什么
余婆子冷笑一聲,看向孫秀才,還能是誰的親家母都敢上,你還真是野貓發情往哪兒都能撅屁股。
一桌子人,尤其是姜冬蓮尖叫出聲來,直挺挺暈了過去。
這話的意思很明白了,吳氏和孫秀才搞到了一起,還被余婆子發現了。
孫奉一臉不可置信看向孫秀才,爹,這是真的
孫秀才眼神游移,沒有答話。
原先有盈盈在,他還有人伺候,現在盈盈跑了,又有個吳氏湊上來,他又不是個傻子,怎么會拒絕。
他倆搞在一起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怎么突然就被余婆子發現了呢!
這種偷偷摸摸的事情的確是上不得一丁點兒臺面,孫巧也險些要暈過去,天啊!她以后還怎么嫁人啊!
余婆子本想借此事來要挾孫秀才,她才不顧忌什么兒媳、孫女兒的臉面,這些都是狗屁,給孫子姜富貴謀個好出路才是最重要的。
她要挾的話還沒說出口,孫奉突然站起來沖過去把孫秀才一拳頭給打到了地上,父子倆糾纏起來。
余婆子在地上啐了一口,反正孫秀才要不是不答應,她就讓理正做主,把這對狗男女浸豬籠,淹死他們!
孫家父子倆打得天昏地暗,孫秀才也不甘示弱,把孫奉揍得鼻青臉腫,等到兩人打的差不多了,余婆子才大發慈悲般開口道:我也不要多的,富貴以后就住你們家,你們把他供到考功名,這事兒就算了,以后吳氏你孫秀才想怎么睡就怎么睡。
聞,地上的孫秀才擦了擦嘴角的血爬起來,吐出一口血沫子,笑容陰暗,意味不明,行啊,你今天就把姜富貴留下來,我一定好好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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