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外似乎有人的怒罵聲。
臥槽,撞到路障了,停車,快停車!
媽的,開這么快去找死啊!
這人他媽的是瘋子吧!
傅擎深油門上的腳沒有一絲放松,疾馳離開。
這些怒罵聲混合著風聲破碎,他什么都聽不到。
如同過往陷入夢魘般渾身兇戾,眼前漸漸浮現起鮮血和黑暗。
曾經的傅擎深活得肆意妄為,不管是危險還是極限,他什么都無所謂。
因為對這個世界太厭惡,他覺得無趣。
活著是那樣的無趣,這世上沒什么他留念的東西,死亡說不定是一種解脫。
這樣一個對生命都沒有敬畏的傅擎深,才是那個被稱之為大魔王的傅擎深。
此時傅擎深陷入了那種厭憎情緒中,怎么還沒見到她!
就在這時,傅擎深的耳邊仿佛響起了一道清脆的聲音:傅擎深,跟你說過開車別開這么快,多危險呀!
他的身邊當然并沒有人,車里只有他一個。
可他眼里扭曲的視線漸漸清晰。
腦子里混亂的線條,變成了直線。
仿佛溫軟語就坐在副駕駛,鼓著小臉,正不滿的看著他。
他深吸一口氣,放慢了車速。
她在家里等他,回家就能見到她了。
傅擎深安全的回到了蜃景。
溫軟語吃過晚飯,正在院子里逗貓,五谷的后腿曾經斷過,拖著后腿生活了許久。
被溫軟語撿回來之后,身上的傷一點一點的在治療,斷了的腿骨,也重新接上。
只是不知道是習慣了拖著后腿爬,還是當初的痛苦太過慘烈,已經接好腿骨的五谷依舊不會走路,只是用前肢拖著后腿,在地上趴著挪動。
獸醫說,如果一直這么下去,將來后腿萎縮了,就真的不可能再走路了。
所以溫軟語想著,這段時間給五谷訓練一下,看能不能讓它站起來。
傅擎深帶著滿身戾氣進來,五谷被嚇得喵叫一聲,毛發都豎起。
溫軟語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抬頭問了一句:傅擎深,你怎么了
傅擎深已經大步走來,伸手把溫軟語摟在懷中,緊緊的摟著。
溫軟語覺得傅擎深抱得太緊了,肚子有些被擠到。
她剛想推推傅擎深,就聽到傅擎深沙啞的聲音道:小乖,別離開我,永遠別離開我!
溫軟語不知道傅擎深受什么刺激了,點頭配合的回答道:嗯,我不會離開你的。
傅擎深那些躁動平復,那些厭憎遠離,他像是從深淵中重新回到了人間。
見傅擎深平復了,溫軟語才伸手推了推傅擎深道:傅擎深,你抱太緊,壓著我肚子了。
傅擎深松開溫軟語,目光落在溫軟語的肚子上,竟忍不住有些嫉妒。
他痛苦了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遇到了溫軟語,才得到她的喜歡。
而這個孩子,還沒來到這個世上,就已經得到了溫軟語的喜歡。
嫉妒之下,藏不住的厭惡。
他內心深處不希望任何人和他分享溫軟語。
溫軟語察覺到傅擎深的厭惡,下意識的伸手護住肚子。
傅擎深這才移開視線,既然決定留下,如今月份都大了,他自然不可能做什么。
等孩子生下來之后,請人養個幾年,便以為孩子好為由,送去很遠的學校,將來更大一些就直接送去國外留學。
送遠一些,眼不見心不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