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卓施然這話,謝蕓娘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就算她對于‘藥人’這個詞并沒有什么明確的概念,但從卓施然對謝家人的態度,謝蕓娘也能夠猜得出來,那定然是不怎么好的,對卓淮不怎么好的事情。
謝蕓娘沉聲問道,我并不是很了解,但從名字也依稀能猜出來。所以,然然……你的意思是,小淮被人算計了,當了這勞什子的‘藥人’嗎
卓施然的眸色深沉,這是我最壞的猜測
謝蕓娘臉色有些白,你是我生的我清楚,你心里若是沒有八成把握,都不會說出口來……你既然這般說,那多半是真的了
卓施然張了張嘴,好一會兒沒發出聲音來。
盡管理論上說起來,自己并不是謝蕓娘生的,但還是不得不說,冥冥中可能就是有些緣分在。此刻謝蕓娘對她的性子全說對了。
只能說是知女莫若母了。
卓施然先前因為擔心母親的情緒,所以才把話說得比較委婉。
但眼下既然母親已經接受了這個可能,卓施然也就沒什么好再遮掩的。
卓施然說道,若是謝家還是外祖在當家,恐怕又不會有這些幺蛾子了,但眼下畢竟不是外祖在當家,您又才回去,對家族內部的齟齬,未必就清楚
云流想必對于我在京城的臭名昭著,又還不算太了解,就算有所聽聞,恐怕也只覺得過其實危聳聽,畢竟我一介女流,就算有點出息,也不至于到傳聞中把京城攪亂的程度
所以,雖然聽聞謝家素來護短,您是謝家的女兒,但我和小淮,歸根結底只是外姓人而已。一天也沒同他們相處過,甚至連面都沒見過的,要說對我和小淮有什么感情,我覺得真沒到那份上
恐怕還覺得卓家讓您受了委屈,而我們姐弟倆是姓卓的而遷怒我們呢。所以他們若是要算計起小淮來,的確可能沒有什么顧及
卓施然也只是說一個猜測而已,但是謝蕓娘聽著,臉色卻越來越發白。
因為,然然只是說而已,說出來的,也只是她處于現有立場的一些,對謝家心態的猜測。
但是謝蕓娘了解自己娘家的人,所以她聽到卓施然這些話,很清楚真的很有可能是這樣的。
卓施然看到她臉色難看得厲害,伸手輕輕握住了母親的手,溫柔的靈力緩緩的輸送過去,讓謝蕓娘的狀態能夠好一些。
謝蕓娘深吸了一口氣,稍稍緩過勁兒來,蒼白的臉上略略有了些許血色。
她對卓施然說道,娘沒事,你接著說吧
卓施然這才點頭道,原本我沒這么懷疑,但因為你和小淮吃的丹藥,我都是緊著好的東西往里堆,就是為了讓你們的體質能夠更好一些。娘您應該也有所察覺,您以往身子弱,稍有天氣變化,就容易風寒風熱的難受,最近肯定已經沒有了這些情況
謝蕓娘點頭,她的確身子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