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江月昏昏沉沉的,全身都幾乎沒力氣,本就是強撐。
當發現阮星瀾到了自己身邊之后,吊著的那一根弦立即就松馳,任由自己身子綿軟地靠在他懷中。
李云澤在房門前站著。
瞧見阮星瀾抱著阮江月進來,李云澤快步上前擔心道:這是怎么了
發熱了。
一邊說著,阮星瀾一邊帶著阮江月進到了房中去。
李云澤已經命人抬來熱水,房門一開便有一縷熱氣撲面而來。
阮星瀾把阮江月小心地放在了圈椅上,而后轉身,將手指間勾著的一包藥材打開倒進了熱水之中。
李云澤遲疑:這是……
阮星瀾說:我放了驅寒的藥草在里面,她多泡一會兒能舒適些,好的也快。
泡——
李云澤神色錯愕,目光落到了阮江月的身上。
現在的阮江月明顯是無法自理了。
而他和阮星瀾兩個大男人,這怎么照料可是若要找個女子來……
且不說營中難找。就是找來了,照看一番阮江月定然會發現她是女子,這可怎么行
李云澤快速說道:除了泡沒有別的法子喝藥不行嗎
喝藥也可,但驅寒太慢,她會多病好幾日。阮星瀾冷靜地說。
你該也清楚她的性子,如今局面不穩妥,她定然免不得操心,如果不能快些讓她身子恢復,她就要帶病操勞了……請你移步。
李云澤張了張嘴,又閉上,神色極為糾結地看看阮江月,又盯一眼阮星瀾。
片刻后,他深深地看了阮星瀾一眼,轉身出去了。
那一眼帶著提醒和警告。
其實他跟著阮江月與阮星瀾同住在這院內,自然也知道阮星瀾與阮江月的情分,那一眼除去警告之外,也含著幾分無力。
阮嘉不希望阮星瀾和阮江月發展太快走的太近。
所以將兩人暫且分開。
誰知北境出事阮江月趕來又聚在一起,而且這兩人情意更比定州深濃幾分……現在阮江月這樣,他也是無法了。
李云澤出去時關了門,卻站在院內緊盯著房間眼也不眨。
房內,阮星瀾將阮江月扶起靠在自己懷中,低語一聲冒犯了,探手解開阮江月的腰帶。
將外衣褪去,拆開她的頭發之后,阮星瀾用她那根靛青發帶蒙了眼。
眼前瞬時間一片暗沉,只可勉強視物。
但只勉強也已足夠。
他透過眼前暗沉光影,摸索著快速將阮江月中衣褪下,抱起她到木桶邊上,輕輕將人放了進去。
冷氣襲上肌膚時阮江月已蹙了蹙眉。
現在熱意沖擊,她眉心蹙的更緊了幾分后,抬了抬沉重的眼皮。
蒙著眼的阮星瀾映入眼簾。
阮江月茫然:你干嘛
坐著別動。
阮星瀾握住她的雙肩,將她整個人都沉入水中,藥草碎渣漂浮在水面上,擋去了所有不該流露的風景。
阮江月只一個腦袋露在外面。
頭發也被阮星瀾輕輕放入水中。
熱意包裹周身,體內血流好像都快了起來,更多的暈眩襲上頭腦,阮江月眼皮晃了晃,歪頭靠在木桶邊緣,昏睡了過去。
……